“姑娘,那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和长孙公子在一起,你们又为何会出现在南禺山?”
臻儿止住了哭泣,娓娓道来。
“我叫臻儿,是……是北宥国师的义女。当年阿璟率兵攻打北宥,北宥大败,边疆百姓受战乱之苦皆成了流民。我扮成流民,接近阿璟,留在他的身边。他将我带回长孙府,我……是我在他府中藏匿信件,栽赃他与北宥互通军情。”
顾靖安冷声问道:“那奕璟他后来为何要逃?”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长孙奕璟既是被陷害,又为何会不顾全族人的性命,往北宥逃。
臻儿带着哭腔说道:“因为我给他下了杀魂蛊,控制了他心智。当时他不愿跟我走,我……我只是不想他死,我不知道会害了他全族人的性命,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臻儿说着又泣不成声,她是真的以为,只要阿璟逃走便没事了,她没想害长孙家灭门,她不想的。
顾靖安看着臻儿,双手紧紧攥成拳,就因为这个女人的自私愚蠢,给了永盛帝灭了长孙家满门的借口。
真是可笑,荒唐啊。
封嫣然将手轻轻地覆在顾靖安的手背上。
顾靖安松开拳头,回握住封嫣然的手。
封嫣然见他情绪好了一些,又看向臻儿,问道:“那后来呢?你们又怎么会在南禺山?”
“我本想带着阿璟逃去北宥,可是被锦衣卫追上了,我知道令丘崖下边有湖,于是我放手一搏,带着阿璟冲下了山崖。”
顾靖安也明白了,“当初和奕璟一起毒杀锦衣卫,逃出长孙府的那个侍卫就是你。”
臻儿点点头。
她当时扮成男装,用随身携带的毒粉毒杀了守在长孙府外的锦衣卫,带着长孙奕璟逃了出去。
“我们坠崖后掉进了湖泊,便保住了性命。我本想带着阿璟去投靠义父,谁知义父知道阿璟的身份后,硬是把我们分开了,还……还将阿璟当成了养蛊的容器。”
臻儿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国师与她就如亲生父女一般,她没想到,义父会将阿璟害成这个样子。
“后来,我给同门师兄弟下蛊,带着阿璟逃了出来。可是我的毒蛊之术没有义父厉害,根本救不了阿璟。我听说,南夏封家擅毒蛊之术,于是又带着阿璟一路逃回了南夏。”
听到臻儿提到封家,顾靖安和封嫣然对视一眼。
封嫣然问道:“那你又为何会来南禺山,封家不在此处。”
“我在南夏打听了数月,得知封家有阵法,根本无迹可寻。我想起义父曾说过,陵墓地宫之中的虱虫乃是至阴至毒之物,若是将其制成虱蛊,所有的毒虫都不能与之相敌。我跟随义父多年,也替先帝选择过修建陵墓的地方,知道什么样的地方适合下葬。我怀疑南禺山一带有陵墓,便带着阿璟在南禺山一带徘徊,之后就遇上了你们。”
臻儿见顾靖安封嫣然没有接话,又对着封嫣然说道:“夫人,我知道您比我厉害,您的毒蛊之术定在我之上。我求求您,您救救阿璟。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死不足惜,可是我还放不下阿璟。只要您能救他,我这条命随你们处置。”
封嫣然看向顾靖安,“我们回去再说?”
顾靖安握着封嫣然的手,轻叹一声,应道:“嗯。”
这些话,都是臻儿的一面之词。
他不会看着长孙奕璟死,但也要防着这个臻儿才稳妥。
第214章 只有被吞食的份
为了不让人发现长孙奕璟,顾靖安的马车从后门直接进了王府。
顾靖安最先下马车,然后站在车前对着封嫣然伸出手,扶她下了马车。
封嫣然对言陌吩咐道:“言陌,你带长孙公子和臻儿姑娘去后院的西厢房。”
说完,她又看向马车里的臻儿。“ 臻儿姑娘,你先随言陌到厢房,我与夫君去取我的药箱。”
“嗯。”臻儿对着封嫣然点点头,“有劳夫人了。”
封嫣然笑着摇摇头,又对染香说道:“染香,你去拿一套干净的被褥,把西厢的床铺一下。”
“好的,小姐。”
他们府里几乎没有外人留宿,厢房下人一直都有打理,但被褥什么的都是收起来的。
顾靖安和封嫣然则是回了清影斋。
清影斋有一间小暖阁,顾靖安给封嫣然用来做药房。
里面存放了不少的药材,还养着封嫣然用来炼蛊的虫子。
封嫣然拿出一个空瓷罐,将饲养的金线蛭挑出数只放在瓷罐内。
顾靖安见封嫣然在挑虫子,问道:“嫣儿可是已经有了法子救奕璟?”
封嫣然摇头,“以活人为容器养蛊,乃是阴损之法,用此法养成的蛊虫定是剧毒之物。若是让我养的毒虫进入长孙公子体内,只会沦为他体内蛊虫的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