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好，治疗的疼痛不亚于受伤时，甚至会比那个时候还要痛苦数倍。”
还不等瞿熠诺点头，那大夫自顾自继续说。
“中途放弃，就代表再也没有治疗的可能了，你们想好。”
有些事情提前说清楚，也能给他们时间去做心理准备。
让大夫震惊的是，退缩的不是要治病的瞿熠诺，而是陪着他来的墨清。
甚至在后来，还需要患者去安慰家属。
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和“她”并没有走到一起。
因为自己和“她”都一样……
都是将自己的感受排在第一位。
大夫起身离开，给足了两人商量的时间与空间。
“诺诺，不治也可以继续做刑警的。”
墨清猜测那大夫说的痛苦也是保守估计，实际的除了治疗者外，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而比受伤时还要痛苦，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过程。
她多希望经历这一切的是自己……
诺诺，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
“姐姐……”，瞿熠诺目光坚定，对上墨清的视线后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我想站起来。”
想继续当刑警，更想和你并肩。
“可……”
“这个选择让我自己做好不好，这是我期待了很久的事情。”
没有希望或许还好，但是现在希望出现，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
站起来，和姐姐求婚，并将自己完全献上。
神采奕奕的样子，让墨清说不出拒绝的话。
也就只能同意。
大不了……用神力帮他减轻疼痛就是了……
【主人，为什么不直接治好小主人的腿，那样根本就不会有痛苦的。】
99不理解，很不理解。
按照主人对小主人的宠爱程度，怎么会忍心让他去经历这些呢？
所以，这里还是有什么它不知道的事情才对。
墨清也很无奈，“在小世界，就算我治好了他，回到原来的世界他依旧会这样。而通过小世界的治疗，回到那边，诺诺也会是健康的。”
虽然墨清也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束手无措。
为了诺诺以后回归的时候是个健康的，她只能选择这样。
“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怕的。”
瞿熠诺以为墨清不说话是还在纠结，主动出言安慰。
他知道的，姐姐只是心疼他而已。
墨清抬手将他抱在怀中，“疼了要和我说好嘛，不可以自己忍着的。”
有时候哭出来真的会减轻身体上的疼痛。
“好！”瞿熠诺扬起大大的笑脸。
回来的大夫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对他们的选择有了猜测，但还是要询问一下的。
果不其然，他们的回答和自己的猜想完全一致。
于是默默转身抓药。
“每天晚上泡脚的同时要按摩下半身，每次半小时以上，水温保持在四十五摄氏度以上。”
大夫想说，如果水凉下来，要及时加热水。
结果却忽然想到……
泡脚桶是个好东西。
怪他年纪大，对这些科技产物的了解有些少。
不过好在还想起来了，倒也不是特别匮乏。
大夫在瞿熠诺的腿上做实验，目的是告诉墨清按摩的手法与穴位。
之前的交涉中他已经得知对方法医的身份，想来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半个月后再来，看情况进行下一步治疗。”
两人道谢后便拿着药回家了。
当天晚上睡觉前，墨清便搬来泡脚桶放在床边，再抱起瞿熠诺坐好。
桶内的水末过小腿，大腿泽被薄被盖好。
“姐姐……”
她……按摩……
即便从大夫家里回来的时候他就在做心理准备，真正发生还是红了眼眶。
墨清握住他的脚，装作没有看他的表情。
可当一滴泪落入泡脚桶在水面上惊起一阵涟漪后，她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
“乖，哭什么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欺负他。
瞿熠诺摇摇头，他才不要说自己是被姐姐感动了。
都感动哭了，好丢脸。
他不说，墨清也就装作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四十多分钟后，按摩结束。
墨清收拾好泡脚桶回来，瞿熠诺正乖乖的坐在床边。
看自己进来了，伸出手要抱抱。
墨清也不会让他失望，快速上前，将人抱了个满怀，然后就着那个姿势一起躺在床上。
“姐姐……你不会嫌弃我吗？”
萎缩的双腿丑陋不堪，泡脚的时候按摩需要触碰到脚的位置。
瞿熠诺借着黑暗，自认为墨清看不见他的表情，将心中的担忧问出口。
他……不想问来着……
可又实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