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赵承嗣已经上早朝去了，苏氏来到了正殿陪季念柔。
苏氏陪着季念柔做了刺绣，面色犹豫，终于忍不住开口：
“柔儿，你昨夜……侍寝了？”
季念柔被问得有点羞，放下了刺绣，“没有。皇帝还是顾念着我身子的。”
“没有就好，柔儿你也别羞。皇上对你食之髓味自然好，但你千万不能由着皇上的性子来。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腹中皇嗣生下来，这样你的皇后之位才能稳固，你可明白？”
看着母亲苦口婆心地劝导，季念柔心里虽觉得有些好笑，但终究不舍得她的一片慈母之心。
“母亲，我明白的。我一定不会由着皇上的性子来的。先前虽有几次……，但皇上都很小心，不会伤害到孩子的。”
季念柔让她安心。
“话虽如此，你这身子到底不能多侍寝，与其让皇上去临幸那些身份高的女子，日后威胁到你的地位。倒不如你主动送一两个地位好拿捏的女子给皇上，也显得你大度。我看你身边的宫女就不错。”
季念柔被母亲的想法吓到了。
“母亲，你可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皇上这个人可是很骄傲的，他不喜欢别人强迫他不愿意做的事。我若给他塞人，他指不定要怎么埋怨我呢。
好啦，我知道母亲为了我好，但是我相信陛下。再说了，若陛下有一天厌烦我了，我有子嗣、有兄长撑腰，日子也不会难过的。”
季念柔摇着苏氏的手撒娇得摇晃着，“母亲，您就放心吧。”
苏氏被她摇得都没脾气了，无奈地对她说：“你自己清楚就好。”
第28章 空白圣旨
苏氏和季念柔母子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赵承嗣的耳朵里。
赵承嗣听完后笑了，“这小妮子知道给我塞人，我会埋怨她。倒也还算机灵。”
他又对福贵说：“去召季夫人过来吧，就说朕有事与她说。”
“是。”
苏氏来到承乾殿，忐忑不安地给赵承嗣行了礼。
“岳母不必多礼，朕找你过来只是想话话家常罢了。”
这时福贵又进殿了，“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润柳过来了，给皇上送来了糕点，娘娘还给这糕点取了个雅致的名字，叫‘勿严糕’”。
福贵不好意思地通禀这番话，皇后娘娘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些。
赵承嗣有些哭笑不得，柔儿这是让自己注意一下说话的语气，不要吓到了苏氏。一个一国之君当成这样也是醉了，但他却觉得乐此不疲。
“柔儿既送来了糕点，岳母也用一些吧。”
“是。”苏氏拿过了一块糕点。
“岳母在凤栖宫和柔儿说的话朕已经都知道了。”
此话一出，苏氏赶紧跪下请罪：“陛下恕罪，臣妇不该私下议论陛下。”
赵承嗣也起身过来扶起苏氏：“诶，岳母言重了，说什么罪不罪的。岳母也是为了柔儿着想，哪来什么罪不罪的。”
赵承嗣继续温和地说：“朕知道岳母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出于对朕的不信任。”
苏氏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朕曾经给过柔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岳母该是知道君无戏言的吧？”
“臣妇知道，但是……”
“但是朕不仅是九五之尊，还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会是贪恋美色的劣根性。岳母，朕说得对吧。”
“臣妇没有这样说。”
赵承嗣不再说什么，而是回到了案桌前，拿出了一封空白诏书，盖上了国玺，递给苏氏。
苏氏恭敬接过圣旨，有些惊讶。圣旨上面没有文字、没有日期，只在印章内被盖上的国玺。
苏氏看向赵承嗣，眼里尽是疑惑。
“朕知道，口头的承诺太过苍白，无法让岳母安心。所以朕便留下了空白圣旨，若是有一日朕变心了，
这封诏书无论是想保障柔儿尊崇的也好，还是放柔儿自由，逍遥度日也罢。全凭柔儿的心意。
这是朕最大的诚意，岳母这样可满意？”
“臣妇替柔儿谢过陛下。”
苏氏这样的反应，赵承嗣就知道苏氏已经满意了。
“那岳母就回凤栖宫陪着柔儿吧，岳母在承乾殿待久了，怕是柔儿也担心。”
“是。”
苏氏便出去了，从前她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天底下的男子都是一样子的，却不曾想只是她没有遇到良人罢了。
还好，她的女儿足够幸运。一国之君如此深情，她可以放心了。
……
午间休息时，赵承嗣终于“解决”岳母大人，他心情不错地揽着季念柔，调侃她：
“柔儿，你不该给我解决一下什么叫做就算我厌弃你了，你有子嗣、有兄长，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