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昼跟季行舟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他什么段数心里还是有数,所以当那粒珍珠果还没朝他脸吐来时,他早有预判,等黑色小圆点刚到眼前,微微偏头就躲过了。
季行舟掀眸,桃花眼带着挑衅,“你最好是听劝,否则你就会看到我的果篮。”
“嘘~~~!”
这时台阶上方传来一声兴奋的口哨声。
沈墨昼波澜不兴地抬头看去。
陆行和杨子涛正坐在最上排的栏杆上看着他,刚刚那声口哨就是杨子涛吹出来的。杨子涛见沈墨昼目光看了过来,扬起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Hi!阿昼哥,好久不见啊。”
沈墨昼眉梢一扬,双手反撑着栏杆,学着季行舟的模样一脚反架在旁边的座椅上,气定神闲,“你家老爷子挺疼你的,不过外放透透气还让两条狗跟着?”
季行舟原本还在悠哉地吸奶茶,沈墨昼嘲讽杨子涛和陆行的话刚落,他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看来你是真想找不痛快?”
他们两人从小斗到大,都是权贵圈里的天之骄子,谁也不服谁。少年年岁相当,又是各自家族里看重的后辈,小时候打打闹闹长辈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谁也没真正赢过谁。
后来沈墨昼随父迁去了S市,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京都,他不在京圈,季行舟在他们这一辈一人独大。
虽然这些年不常在京都,但沈墨昼跟季行舟自小就不对付,对他还算了解。眼瞅季行舟此刻桃花眼落满阴沉就知道他是真动了气。
不过!沈墨昼也不怕他。
“季行舟,别以为这是你们季家的地盘你就能动我,你动个试试?”
季行舟撩开眼皮,将手里的奶茶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起身,二话不说对着沈墨昼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一拳揍了上去。
季行舟挥拳抡脸的时候沈墨昼已经后仰身子企图躲过去,但他的脚还搭在台阶的座椅上,撤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嘴角生生挨了一拳揍。
季行舟懒散地笑了笑,“你让我试的,滋味如何?”
“嘘~~~~呜~~~~”
杨子涛见真打起来了,喝了一声彩,陆行双手撑在栏杆上,处变不惊地看着两人。
沈墨昼舔了舔裂开的嘴角,将放在椅子上的腿慢慢收了回来,此刻,他狭长的凤眸蓄着寒光,看着十分怵人。
杨子涛用肩膀撞了撞陆行,“那狗比生气了。”
陆行,“再生气也得忍着,这可不是京都,也不是沈家的地盘,阿行在这,他来就是找抽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沈墨昼口袋里突然发出震动的声音,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垂眼将手背的珍珠果弹开,定定地看了季行舟一眼,没打招呼转身走了。
……
“昼哥?”
“嗯。”沈墨昼一手拿着手机,慢慢穿过景观台。
“昼哥,我找到了顾含章的同班同学,他知道的比较详细,您稍等下,我把电话给他。”
陈或唯唯诺诺地接过电话,“喂?昼……昼哥?”
陈或本来吃了饭就准备回宿舍休息的,没想到途中被几个学长拦了下来,说有事要问他。他这人天生八卦爱打听,但胆子却小的可怜,见面前几人凶神恶煞牛高马大吓得腿一直在打哆嗦。
他也不知道电话里的昼哥是何方神圣,接了电话就学着前一个人称呼。
沈墨昼,“顾含章去哪了?她为什么不在学校?”
陈或吞了吞口水,原来是来打听顾含章的,最近来学校的外人,一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是来看顾含章的,但还没有谁是眼前这样排面的。
陈或多了个心眼,“我……我不知道。”
沈墨昼刚刚被季行舟揍了一拳,心情差到极点,“你们就这样给我交差?”
电话是扩音,沈墨昼话音刚落,带头的男生一脚踹在陈或的膝盖上,陈或本就瘦弱,生受了这钻心的痛两眼一黑,跪在地上。
男生,“你小子平时不是挺能掰扯的吗?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
陈或痛得冷汗淋漓,还没缓过来见对方又要伸腿,他吓得眼睛一闭大声喊道,“我警告你们,别打顾含章的主意,她有行哥护着,动了她你们就等着找死吧。”
男生本来都已经抬脚了,一听见季行舟的名字,怔忪了片刻,最后还是一脚踹上了陈或的肩膀。但这一脚力还不到之前的十分之一,十足是表演给沈墨昼看的。
陈或也明显感觉到了,立马像找到救星一样,冲着电话喊道,“电话那头什么什么哥的,我可警告你,咱们三班都是行哥罩的!季行舟你知道吗?不知道就出去打听打听!还有你们!我要把这事告诉行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