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京。”
他的话被她打断。
“......”
程绥晏嘴唇紧抿,看了她许久,一句话也未说。
转而重新开始处理公务,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程亦安。”
“......”
“程亦安?”
程绥晏不说话,祝为错也知道他不愿意,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我不会不回来的。”
“”
“好不好?”祝为错见他依然没反应,慢慢凑上去,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程绥晏握着毛笔的手一顿,偏过头不去看她,硬气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祝为错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张了张嘴,又凑上去亲了一口,正打算一触即分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人捧住。
程绥晏侧过脸,不给她逃离的机会,这一次不再那么青涩,也不像上一次那么小心轻柔。
好像似要把心中的怨气都向她发泄出来。
祝为错被迫承受着,程绥晏那周身冷木般的气息漫天袭来,带着他的吻凶猛向她涌来。
良久,两人轻轻喘息着分开。
“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一次?”
她留在他身边,他也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
程绥晏看着她的眼睛,好似要把她心底看得清楚,“你若是不回来怎么办?”
他妥协了。
祝为错笑了笑,主动环住程绥晏的脖子,“如果我真的没能回来,那就麻烦......夫君亲自去京城找我了,我保证乖乖跟夫君走。”
“惟惟别让我失望。”程绥晏叹了一口气,接着想到什么,又轻柔的问了问她的额头,“不然,我会把你藏起来的。”
***
几日后。
祝为错回到京城,刚进侯府门,就见一人身穿黄色龙袍朝她走来。
“回来了。”
郑朝允面无表情盯着她,声音阴冷。
祝为错被他盯着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她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是。”
“玩得可开心?”
郑朝允低头笑了笑,突兀的笑声在安静的院中回荡。
祝为错皱眉后退了一步,可身后确实侍卫手持刀剑挡了她的路,她动不得只能直面对方。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府中看了一圈,发现没有看到他爹的影子,不由地有些着急,“我爹呢?”
郑朝允略微挑眉,“你放心,我不会动侯府的人。”
“母后和侯爷都在宫中,你同他们分离了那么久,应该也是想念的,不如一同进宫叙叙。”
“不用了,臣女在府中等着他们就好。”
祝为错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敢相信郑朝允说的话。
她一旦进了宫,就相当于羊入虎口,连一声“救命”都不一定能喊出来。
郑朝允见她拒绝,眸色暗了暗,手指轻抬。
侯府门口的侍卫一股脑涌进来,将祝为错包围起来,不留给她丝毫可以逃离的地方。
“是你主动去,还是要朕用强硬手段?”
“若是用了些手段,指不定伤得是你这条乱跑的腿还是老侯爷的命。”
郑朝允笑眯眯地又轻飘飘地加了一句,让祝为错不敢妄动,只好按着他的意思进宫。
“怎么,程绥晏没有跟来么?”
“看来你在他心也没有那么重要。”
马车上,郑朝允看着一旁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的祝为错,忍不住对她冷嘲热讽。
祝为错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一旦她提了程绥晏这三个字就相当于火上浇油。
他可以提,但是她不行,所以她明智地不答话。
她不说话,郑朝允一人也没什么意思,冷嗤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京城的天气要比江南还要冷上几分。
皇城的黄瓦红砖仍然被覆上一层洁白的雪,没了树叶的枝头也被大雪堆积。
不知为何,明明是色彩相映的景象此时看起来却有几分寂寥。
祝为错进宫后直接被送到了皇帝的寝宫,直到殿门被侍卫严守着,她才忍不住拧眉问郑朝允。
“姑母和爹爹呢?”
“此事,你我成婚之后再说。”郑朝允冷漠。
“你把他们关起来了?”祝为错握紧了手,不可置信。
姑母可是从小照顾他的人,将他当作亲生儿子去看待,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或许吧。”郑朝允随意地笑了笑。
“疯了,你简直疯了!”祝为错朝他怒吼,“你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在武安侯征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之时收回了武安侯的兵权,又在这两军关进啊的对峙时期将她爹囚禁起来,简直是疯了。
有了武安侯这样的先例,怎么还会有人真心为他卖命。
这连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郑朝允怎么会想不到。
这人简直就是疯子。
郑朝允笑着眯了眯了眼睛,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丝毫不在意地问道:“你是在关心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