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君虞拉着绪以灼调转方向,往远离戏台的方向走去,目之所及的终点正是一座二层小楼,如果鬼偶在此,定能发觉这里对应的正是“长生”所在的那座小楼!
耳边传来破空之声,君虞旋身一把握住了掷来的长。枪!
枪尖泛着雪光,离君虞的眼瞳仅有数寸。君虞握住枪柄的手青筋暴起,用力之大几近要把枪柄硬生生折断。
枪身微移,君虞冷眼看着台上将其掷来的高大戏子。
她敏锐地察觉人群中还有几人移动了身形,姿态与之前有异,想必他们就是这回的傀儡了。
长。枪附着的灵力极其微弱,这些傀儡的修为也已几近于无。可是被这些傀儡干扰,君虞无法安心破阵。
还是得先解决了他们……
正这样想着,那傀儡的胸口突然出现一个空洞,傀儡晃了两下身子,一头栽在地上不再动弹。
这个位置是人的死穴,却不是傀儡的,显而易见除了左胸的贯穿伤,傀儡体内的符文也一并被摧毁了。
君虞回头便看见怀抱镜子发愣的绪以灼。
绪以灼一反应过来就祭出了法器,此时正陷入傀儡竟然弱到一招就能摧毁的茫然中。
而君虞看到了那明显要用灵力驱动的法器后,也陷入了沉默。
绪以灼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正想着解释,忽地看见君虞身后窜起一人。她来不及提醒,君虞便已从她眼中的倒影看见身后袭来的傀儡,手中长。枪一扫便将其打翻在地。
绪以灼瞧见了枪身附着的薄冰,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这薄冰总不能说是长。枪自带的,显然是冰灵根的灵气外泄后留在上面的。
君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天生便具灵力,这个阵法只能限制后天修行而来的,对生来便有的没有办法。”
绪以灼跟着点头:“我也一样。”
气氛又陷入了诡异而尴尬的沉默。
她们一瞬间都意识到自己刚刚对对方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
只有傀儡想要努力地起来,然后被君虞一枪扎在了原地。
迟则生变,君虞心知不可拖延,指了指绪以灼身后,又指了指戏台的方向道:“我去破阵,这些傀儡麻烦你解决了。”
绪以灼一把应下,与君虞错身而过。
傀儡数量不少,然而弱得不可思议,不像是修士,倒比较像凡人中的武林高手,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对上稍有修为的修士就不堪一击,一个照面就足以绪以灼击溃。
绪以灼动作毫不拖沓,心里却抑制不住疑惑。
天生便具灵力的情况并不少见,这类人若能修行,进境将一日千里,可谓是修道的天才。可绪以灼也在书上看到了,这类人与生俱来的灵气是有如天地伊始的混沌之气,本身无法看出灵根属性,君虞所带却能明显瞧出冰灵根灵力。
而且先天灵力总是极其微弱,旁人难以察觉,倒是由于动物敏锐能引来它们亲近。在东大陆,这类孩童若出生高门会被视为祥瑞之子,就是出生平民也常被邻里乡亲传是仙童转世。
君虞身上的灵力太过明显,甚至由于境界被压制无法控制大量灵力外泄,总之看上去和先天灵力大有不同。
绪以灼用力摇了摇头,好像能通过这样把脑子里的杂念都甩出去。
无论是什么原因这都是君虞的隐私,她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另一边,君虞已然踏上了小楼的二楼,在一座六扇屏风前停下脚步。她伸手去推动它,不出所料用蛮力难以推倒。
君虞尝试将灵力汇聚于双目,只是幻阵从未变化也谈不上削弱,竭尽全力君虞也只能看到笼罩着屏风的光华。
君虞阖了阖有些刺痛的双目,再睁眼时,已然双手握剑,将屏风劈作了两半!
碎裂之声有如雷鸣,轰隆隆一阵巨响,壁画四分五裂,砖石倒头落下。君虞一脚踹开了窗户,忍着被禁锢的灵力一瞬间泄出时冲刷经脉的剧痛,自二楼一跃而下,正看见持伞迎面奔来的绪以灼。
绪以灼几乎是撞进君虞怀里的,不算大的伞面完完全全把她俩笼罩进去后,绪以灼终于送了口气。
阵法已破,只怕布阵者此时受了不小的反噬,君虞完全不把头顶不断落下的砖石放在眼里,倒是抽空看了眼绪以灼手中看似平平无奇的纸伞:“大罗岳伞?我还以为它还在哪个秘境里待着,没想到在你这儿。”
不,它应该还在不知名的秘境里待着。
绪以灼心里这么想,明面上却扯着君虞的袖角问道:“你修为回来了吗?我去看时我已经没事了。”我去看时我面板终于正常了。
君虞点点头:“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