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蕴璃听前半段还有点伤感，听到后边敷着膜面的脸不由失笑:“结果呢？现在为辉煌历史买单？”
姬蕴雪在电话那头叹气:“你不懂，你要是遇到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你根本不会犹豫，只会满心满眼全是他，只想和他在一起，看见他就会特别开心。”
姬蕴璃说话的时候还笑了，戚蕴璃虽不懂她以前怎么做到奋不顾身追爱的，不过听她口气，明显比现在幸福，现在要嫁的这个人不是喜欢的只是合适。
戚蕴璃顿了很久，姬蕴雪没听到她回，反问:“七七你还在吗？”
戚蕴璃在想其他，回过神来便问:“你能老实告诉我赤赤的爸爸到底是谁么？我不信你不记得当初是和谁滚的床单。”
这次换姬蕴雪沉默，半晌都没有开口，戚蕴璃接着说:“当初全家反对你生赤赤，你拿命要挟，做的这一切为的什么我想你很清楚，你很爱那个男人，不然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末了她又补一句:“别跟我说你想要个孩子，你看我信吗？”
姬蕴雪那边嗤笑:“好了七七，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也害怕我结婚自己会后悔，放心，姐姐已经长大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赤赤有你这个表姨真的比我这个妈更幸运。”
戚蕴璃蹙眉:“什么话？”
姬蕴雪:“你知道赤赤为什么要叫你姑姑而不是表姨？”
这句话戚蕴璃解释了不下八百遍，从姬容九会说话开始，她就成了姑姑而不是表姨，经常被人问起，她都回麻木了，顺口说:“外面随便一个大他十几二十的都是阿姨，表姨更不亲，赤赤以前说过。”
姬蕴雪也知道，但她的儿子她虽然耐心不够多，可她生她养她了解:“在他心里姑姑和妈妈一样亲，我俩之间他更偏向你。”
“打住。”戚蕴璃不想听这种话，顿了会平静道:“赤赤还闹吗？”
姬蕴雪听到这话近乎秒回，口气换了哀怨:“闹啊怎么不闹，我这两天为了让他开心点，陪他去把游乐场能玩的项目都玩遍，给我累的人都快不行了，我都怀疑他到底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我真的是心塞啊，怎么就和你一个德行。”
画风突变，戚蕴璃敷着面膜差点笑出来，光听她描述都能知道那个小不点精力有多足，手指稳了稳脸颊:“无痛当妈，我很乐意的。”
姬蕴雪心塞:“说真的赤赤喜欢你比喜欢我多，也比我亲，我只生了他，说起来也怪我，没尽到一个母亲该有的责任，七七前些年谢谢你。”
“干嘛突然肉麻？”戚蕴璃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她姐是个直性子，也是个暴脾气，从不会跟人示弱，因为她做事几乎很少出错，雷厉风行的职场女精英，不过感情另当别论，没谈明白过，被骗的次数相当多。
姬蕴雪说完也觉得浑身不自在，接着说:“等国庆结束，我送赤赤过来。”
“行，定好和我说。”
电话挂断，戚蕴璃去洗脸，洗完脸站在一排用品前看了一会儿才回客厅，拿起笔记本电脑回房。
晚上十点。
戚蕴璃盘腿坐在床上，房里空无一人，她在写案件要点，脑海中浮现六名熟悉又陌生的女孩身影，每个出事点不同，死法不同，唯一的共同特征被侵犯，挖了肾。
戚蕴璃双手搭在笔记本键盘上，抬眸视线定在墙上，像是出现了陈萌萌的身影，她望着戚蕴璃笑，定格在戚蕴璃离开静园的那天。
她脸上的表情，她身上的伤，无一不在透露她是被人杀害的，嘴上弧度像是在说:“我死的好冤，姐姐你看不出来吗？”
戚蕴璃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只见她惨白着一张不完整的脸，向自己走了过来，意图让她看清楚她每一处伤口，凶手对她有多残忍。
戚蕴璃手指微微移动，扣下电脑合上，拿起电脑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门，飞过客厅，开门出去，立马关门，整个身体靠在门上，背顺着门滑下去，她手心都在冒汗。
坐在地上，视线里出现一双腿，她来不及思考是谁的，吓得大叫了一声:“啊——”
裴景旻见她抱着头缩在门边，随即蹲下身抱她:“阿璃，是我，裴景旻。”
戚蕴璃脸色白了又白，忽冷忽热，她咽着口水抬眸，看见裴景旻那张俊美的脸，瞬间迷了眼，烟雨朦胧，双手勾着他脖子埋在他肩上，鼻子发酸想哭，最终还是没让眼泪流下来，很快镇定:“你怎么在门外，给我吓一跳。”
裴景旻搂紧她，轻拍她背:“别怕，我陪着你。”
戚蕴璃听他这样说反问:“你一直在门外吗？”
“嗯。”裴景旻让她贴在自己怀里，捡起电脑手臂勾住腿弯，将她抱起来去开门，戚蕴璃勾着他脖子张口声音低低的:“我可以去你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