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又关切地问:“那宋时薇能回来吗?”
“过几天就回来了。”
梁遇唯说,宋时薇本来春节后一个月左右就要回来,这几天向公司说明了情况,申请提前回国。
“她回来没有直飞的航班,先订了飞上海的机票。”梁遇唯说。
“周墨呢?”
“周墨今天早上直接飞上海了,接她回来。”梁遇唯解释道,“她以后可能会从总部调回来,上海的家里还有些东西要收拾。”
陈最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周墨喜欢宋时薇,为什么一直不说?”
“他不敢呗。”梁遇唯轻笑了下。
“我还以为周墨是很open的人,女朋友无数。”
“周墨面对真正在乎的人,反而会不知所措。”梁遇唯眉毛挑了挑,“你都是听谁胡说的?申淼?”
陈最否认,但梁遇唯不信。
“申淼是怎么说我的?”
“说你是个大好人,谁错过你就是大笨蛋。”陈最故意说道。
没想到梁遇唯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算她客观公正。”
陈最忍不住捶了他一下:“自恋狂。”
他反握住她的手,隔了一会才接着说:“那你还不是爱得死去活来。”
陈最“哼”了一声,从沙发角落拿出生日帽给他戴上,又去冰箱里端出蛋糕。
“生日的仪式不能少。”她说。
她点燃蜡烛,轻声给他唱了生日快乐歌。
“快许愿。”她笑着捂他的眼睛
他在她的催促下闭眼,两秒后:“许好了。”
“这么快?”陈最惊讶,“你敷衍我的吧?”
这是他每天都萦绕在脑中的想法。
反反复复,很多次,他不需要任何准备。
“没有,怎么会。”
陈最不信:“那你说,你许的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希望,以后每个生日,每一天,都能跟你一起度过。
梁遇唯吹完蜡烛,朝陈最伸出手。
陈最装傻:“干什么?”
“别告诉我你什么礼物都没准备。”
“哪有这样跟人要礼物的。”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让他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啊。”
梁遇唯闭着眼,听见她跑回房间,又小跑回来,闷声的脚步让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片刻后,陈最在他手掌上放了个盒子。
盒子很轻,但摸着很有质感。
“可以睁开眼了吗?”梁遇唯仍旧听话地闭眼。
“可以了。”
他翻转着那个盒子:“是领带吗?”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梁遇唯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信封。
他又拆开信封,倒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成的合影,照片上是穿着校服的他们两人,正并肩站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从毕业照上抠下来的,但P得很自然,像真的合影一样。
他惊讶地看了眼照片,又看向陈最。
“你不是说,毕业的时候想找我合影,但没找到我的人么。”陈最指着照片说,“现在找到了。”
“从哪里找来的?”梁遇唯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看,“你不是没要毕业照么?”
年前,陈最去看望了师母,是师母拿出来给她的。
“原来张老师一直都替我保存着这张毕业照。我拿去扫描,又让丁一也找朋友帮忙合成了一下。”
她没能早一点发现他喜欢她的心,希望能做点什么,弥补他们曾经的距离。
陈最指尖抚过照片上她的脸,遗憾地说:“可惜我那时候没笑一下。”
梁遇唯紧紧地抱着她,说:“没关系。”
这已经是最好的生日,也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还好我们没走散,你送我的东西我都留着。”她双手搭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梁遇唯同学,我也喜欢你。”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人生如同寒冬,如同永夜,而梁遇唯的出现,像一股暖流冲进寒冬,又像一束暖光照进黑暗。
是他让她知道,她曾经破碎的记忆,他有替她好好修补。
窗外的冰雪还未消融,她却仿佛已经闻到了春的气息。
-
五月,天气渐渐热起来。
在张老师一周年的时候,陈最和梁遇唯去郊区的公墓看了看他。
陈最带了一束花,送给了张老师。
去年今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陈最告诉张老师,她的官司打赢了,尽管被告开庭都没来。
但审理已经出结果了。
“老张,谢谢你。”陈最望着张老师的照片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他们离开前,乌云突至,来了一场急急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