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中校笑着松开手,又对戚灼做了个手势:“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戚灼便翻身起了床,和大季听、戚中校三人围着茶几坐了下来。
大季听坐在沙发上,腿边便是育婴箱,狗蛋将两只拳头举在头侧酣睡着。戚中校刚挨着大季听坐下,茶几对面的戚灼就皱起眉头:“一人一个方向,别挤成一团。”
戚中校立即就要张口,大季听打断他的话:“行,你别挤在这儿,去茶几右边坐。”说着就将他搭在肩上的手拨了下来。
“衣服也要穿好,你这像什么样子?”
戚中校还光着上半身,就那么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戚灼脸色更加不好看。
戚中校伸出手指凌空点了点他,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拿起沙发上的T恤套在身上,再转头亲了下狗蛋,这才绕去了茶几右边。
他坐下时伸手在戚灼头上重重地揉了把:“好小子,还知道养儿子了。”
“别胡说,我不知道那是你儿子。”戚灼沉着脸盯着茶几。
戚中校靠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笑问道:“怎么?如果知道了就不养了?把他给扔了?”接着又意味深长地道:“他的父亲可叫做戚灼。”
戚灼被哽了下,顺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往嘴边递,却发现杯里没有水。
“我去打开水。”大季听站起身,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小暖水瓶,打开房门后又转头无声地叮嘱戚中校:“你可不能再气他。”
“放心吧,不会的。”戚中校道。
第119章
两名戚灼都看着大季听的背影, 看着他提着暖水瓶出了房间,直到那脚步声远去后,戚灼才转回头:“你为什么会这么怕他?从戚上尉开始, 到了你这儿就越来越怕他了。”
“怕?”戚中校挑起眉:“你觉得我是怕他?”
戚灼没应声,戚中校微微倾前身体:“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 这不是怕,是敬重, 是爱慕,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戚灼没想到会听到这些, 愣怔片刻后, 脸上慢慢腾起红色,结结巴巴地道:“我, 我才多大啊,你和我说, 说这些,也不怕把我给毒害了。”
戚中校靠回沙发,眼带戏谑地看着他:“既然怕被毒害了就别问。”
“问归问,你就不能挑挑选选地说?别说这么肉麻!”戚灼脸红红地吼道。
但他没听到戚中校的回应, 转过视线,却见他正看着自己。那目光里的戏谑和笑意都已消失,只有一片柔软和怜惜。
戚灼顿时有些不太自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戚中校道:“你——”
“别说那些肉麻的话, 我带狗蛋带季听都不辛苦。”戚灼急声打断他:“你们不要见我一次就说一次这些,搞得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戚中校笑了一声:“好,不说这些。但是……”他坐直了身体, 朝着戚灼俯下头:“我要为我以前的举动向你道歉。”
戚灼一时愣住, 戚中校抬头看向他, 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微光:“戚灼, 你很好,你比我记忆中的自己更好。”
戚灼更加不自在,手足无措地看着茶几发呆,又端起桌上的空杯往嘴边递。
“没水。”戚中校提醒。
他又赶紧将水杯放下。
戚中校没有取笑他,只正了脸色道:“我们现在说正事吧。”
“好。”戚灼暗暗松了口气。
“我们遇到的事情太过神奇,也太多的蹊跷,现在来交换下信息,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戚灼:“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戚中校道:“我先吧。”
戚中校讲述得简明扼要,但所有关键点都让戚灼听明白了。大季听打了开水回来,没有出声打扰,只给三人面前都倒了杯水,然后在原位坐下。
戚中校正讲着,却突然停下话头对大季听道:“崽,你坐过来一点。”大季听一脸莫名其妙,却也还是往旁挪了一点,戚中校满意道:“这样就能随时看见饭团。”
大季听斜睨了他一眼,干脆将育婴箱拖到两人中间:“这样好,我也能随时看着。”
“要不再坐来这儿?”戚中校拍着自己身旁的空位。
大季听朝戚灼这边递了个眼神:“人家盯着的。”
戚灼:“……”
戚中校继续讲述,戚灼听到他去了母亲临终时的那间病房时,有些仓促地垂下头。
“我听见母亲说,她的玉佩有四块,给了我两块,还有两块给了父亲——”
“等等!”戚灼打断了戚中校,惊愕地抬起头:“父亲也有两块玉佩?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戚中校摇摇头:“我以前也不知道。”
戚灼怔怔道:“我在昏迷的时候见过父亲,原本一直觉得那是幻觉,但那一幕又太清晰,清晰得像是亲眼见着了他……这和他的两块玉佩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