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就知道，她声音糖软软的，她的胸口也糖软软的在起伏。
倒显得他的手像块石头般坚硬。
他的脸本是没有血色的白皙，但在身体僵了后，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红的就如染了一层绯色。
言希西：“斯尔泽先生，我的心跳是不是超级慢？”
斯尔泽瞬间反应过来，忙抽回手。
他冷着脸转身跃出鱼缸后变成正常大小。
他走到地上的奶茶杯子前，那条丑陋又粗糙的小白裙子立刻飘到了他眼前。
他盯着这条小白裙子，脸上的红晕褪去，眼珠又从深邃的黑变成了妖红。
言希西扒拉在鱼缸边沿，看到他这行为，知道这家伙又要把话题绕回去。
立刻先一步说：“斯尔泽先生，你要为我做一条比这个还漂亮的小红裙子。”
委屈的声音愤愤的，像是在撒气。
斯尔泽的回答很干脆：“不做。”
言希西的嘴巴微微一扁：“你不做我就哭了。”
斯尔泽抿唇，眉头紧蹙。
他又有了想把这个人类新娘掐死的念头。
但只要这念头出来，另一个他就会反扑着要和他争夺身体控制权。
所以，他只能在这念头冒出来后，自己先把念头掐死。
“不做。”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吧嗒”一声响。
他扭头，恰好就看到她从鱼缸里掉出来摔在地上。
粉色的小尾巴一甩一甩的，跳到了他的脚边。
她双手抓住他的裤脚，试图攀爬。
斯尔泽没动。
在她跳来的时候，他就没敢动。
生怕一抬脚，她就跳到自己的脚底。
现在她抓拉着他裤管，他更不能动了。
生怕他抬抬腿就把她甩出窗户。
低头，他盯着她的粉粉的一直摇来晃去的小尾巴：“你在做什么？”
言希西：“我要爬到斯尔泽先生的身上，被斯尔泽先生抱在怀里呀。”
爬的极累的她说话都是气喘吁吁的。
斯尔泽：“哦……”
他慢吞吞的说：“那你继续爬。”
言希西仰头刚好对上他目光。
那目光听古怪的，像是在看个智障。
小艾：“大大，你可以求抱抱呀，直接让黑暗神抱你呀，他可以弯腰把你抱怀里，就不用你这么费劲的爬了呀。”
言希西：？？对哦，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所以斯尔泽刚刚也是这么想的吗?
已经努力爬到斯尔泽膝盖处的言希西再次攀爬的时候，一手没能拽牢，小身子失控朝地面摔去。
她吓得尖叫一声，粉色的小尾巴更是晃的极快试图掌握平衡。
下一刻，她掉进了一只宽大的手掌中。
是斯尔泽及时把她托了住。
“真蠢。”
他声音嫌弃。
瞧到她的鱼尾巴因为缺水而失去了润润的粉色光泽。
于是捧着她走到鱼缸前，手指拎起她的小肩膀，把她缓缓放进水中。
言希西：“我伤口不能碰水呀斯尔泽先生。”
斯尔泽顿了顿。
然后像是摆积木般地把她细细小小的胳膊放在鱼缸边沿上挂着。
这才松开她的小身体。
言希西仰起头，眼尾下垂，委屈地瞅着他。
“斯尔泽先生。”
“嗯？”
“鱼缸里好无聊哦。”
斯尔泽：“抓几条鱼陪你？”
言希西：？？？
斯尔泽：“乌龟呢？”
言希西灵机一动：“要不你找一个皮皮虾陪我吧。”
以前总看到骑着皮皮虾的表情包，现在她这身板，刚好适合骑一骑皮皮虾。
斯尔泽盯着她，目光审视：“皮皮虾是男的还是女的？”
言希西：……
啊这，难住她了啊。
她没吃过皮皮虾，接触的皮皮虾都是从表情包里。
但表情包里也不标注皮皮虾是男是女。
“我也不清楚啊。”言希西说：“我没吃过，不知道它有没有性别。”
斯尔泽：“食物？”
言希西点头：“嗯呐。”
斯尔泽：“人鱼的食物是皮皮虾？”
“不是。”言希西忙摇头：“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喜欢吃，不过我是想着皮皮虾那么小，以我现在的身板，可以驯服一只当坐骑。”
斯尔泽：？？
他听着言希西又晃悠在水面上拍打的粉色小鱼尾。
问她：“你怎么骑？”
言希西的小尾巴一僵。
她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
顿时绝望。
就，就这不能劈叉的鱼尾，好像还真没法骑皮皮虾。
难得这么一个机会呀。
言希西满腹悲伤，耷拉着脑袋话也不想说了。
打算趁到鱼缸底部，抱着数数那些珍珠玛瑙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