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行抬起一只手:“不用。”
他目光一直看着台下那个女人,她看上去不是很激动,但偶尔也会放声大笑。
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许阳:“其实那天送婚纱,我已经委婉提醒了虞小姐,您记忆已经完全恢复。”
顾凛行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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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笙是不经意间回头的。
看见那个身影时,她揉揉眼睛,又眨了眨眼。
她最近是不是精神太紧张,出现幻觉了,怎么走到哪都能看见顾凛行啊!
可是再转过头去,那个男人还站在那里,一旁还站着许阳。
虞晚笙咯噔一下。
好吧,现在的她算是真的相信了,不远处坐着的,正是顾凛行本人。
他也在看她。
此时此刻,虞晚笙莫名涌起一阵心虚,又说不出那心虚来源于何处。
他向她勾勾手,虞晚笙只能过去。
“顾总。”规规矩矩的一声招呼。
顾凛行轻轻敲了敲桌子:“你不是都辞职了吗?直接叫我名字吧。”
见虞晚笙那心虚脸,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今天不是去朋友家吃饭了吗?”
虞晚笙闪避他的目光,回头看了黎清盏一眼:“吃完饭,我们又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倒霉,倒大霉,怎么每次一来酒吧,都能和顾凛行偶遇啊!
黎清盏在身后对她挤眉弄眼。
顾凛行笑:“原来你喜欢这种地方。”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虞晚笙,你挺有本事啊,敢随随便便撒谎骗我。”
虞晚笙:“不是……我没有。”
“闭嘴,”顾凛行冷笑,“你的话现在毫无可信度。”
虞晚笙紧张地捏着衣角。
她说不好现在是什么感觉,明明和顾凛行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和吴美莹也是钱货两讫,怎么现在站在这里,像被他捉奸了一样?
虞晚笙强作镇定:“顾总,作为一个成年人,我觉得我有支配自己业余时间的自由。”
“呵呵。”顾凛行的笑声从未带有如此寒意:
“想说谁也管不着你,是吗?”
他看着台上那些人:“如果是在别墅那段时间,我或许可以说,你是我的妻子,让你不要来这种地方,我愿意拿出时间来陪你。”
“或者,就算你没离职的时候,我也可以以过问工作的名义,问你工作做得怎么样了,为什么大晚上在这里出现。”
“而现在,我什么过问的立场都没有,是不是?”
看着虞晚笙有些发抖的身体,“那么,虞晚笙,你紧张个什么呢?”
虞晚笙答不上来。
顾凛行的目光转移到虞晚笙身上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皱眉,略带嫌弃:“瞧你今天穿的这是什么玩意?你现在这么惨吗?”
他忽而笑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她身边,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句:“你还是穿那件旗袍比较好看。”
脑海里瞬间想起了一些经历,虞晚笙脸刷地红了:“顾总,请你自重。”
顾凛行冷哼一声,起身要离开。
“顾凛行!”虞晚笙叫住了他。
“你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吗?”
他停住脚步。
“难道你觉得有假?”
“那你为何还……”
“为何?”顾凛行气得又折返回来,“你还好意思问我,虞晚笙,和我在一个屋檐下同住八个月,现在说走就走,还在这里质疑我对你的感情,虞晚笙,你还知不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
虞晚笙粉唇紧抿,胸脯紧张地起伏。
他真的都想起来了,包括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觉得,失忆期间的自己很荒唐,做的事很丢人?”她问。
“不,”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开口,“我发现,原来我还可以这样的。”
顾凛行忽而一笑:“甚至现在清醒了,突然觉得那样做也挺不错。”
虞晚笙:……
顾凛行一定是疯了。
“那天晚上,本来是想叫你来公司,把这些事说清楚的,没想到你已经辞职了。”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走到她面前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晚笙,那天在岛上,我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
“既然都已经离职了,也不是我的员工了,那么,重新给我一次机会,追你一次好不好?”
酒吧灯光,让虞晚笙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她今天明明没怎么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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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后,虞晚笙脑子依然是翁嗡嗡的。
顾凛行说的话,就像洗脑音乐一样,一直在她的耳中回想。
闭上眼睛,就是他的面孔。
实际上,自从遇见他开始,虞晚笙每一刻都觉得自己思维混乱,一切事情,都是那么身不由己。
从最开始遇见他,到如今的一切,已经不是她当初所预期的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