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叫来许阳:“给她寄过去。”
朱敏月见此:“你们真的分手了?”
顾凛行未答,只是又倒了些咖啡在杯里。
他今天穿着挺随意的,连衬衫都没穿,随便套了件T恤就出来了一点也不像结婚的模样。
看他的态度,对今天招待客人也毫无兴趣。
“你和前几个月不太一样了,或者说,你前几个月和往常一直不一样,现在只是恢复如常了。”
顾凛行轻笑:“朱老板不愧是做女人生意的,观察人如此细致。”
朱敏月轻飘飘一笑:“顾总,几个月前,你可还信誓旦旦说虞晚笙是你的未婚妻,我连多问一句是怎么回事,你都大发雷霆。”
顾凛行靠在舷窗上,双腿随意般交叠。
他当然记得。
这些天里,他总是隐隐想起那段时间的事情。
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刚醒时,梦里的细节隐隐不真切,可是越想越清晰。
他想起自己对虞晚笙说过的话,想起去办公室当着众人的面找她,想起在私人宴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她是自己的妻子,宣布即将结婚。
当然,他也记得那一天,他发出去的那些结婚请柬。
可惜,虞晚笙却不会再回来了。
朱敏月依旧优雅地坐在对面,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用力摁了摁额头:“我记忆力很好,朱老板不用专门提醒。”
朱敏月:“我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些,虽然你没有公开宣布,但外界都在传,顾总前几天把未婚妻半夜从家里赶出去了。”
顾凛行眉头皱得紧紧。
朱敏月摇摇头:“真是可惜啊,一个女人,曾经被人用那样的情话包裹着,转瞬间就被扫地出门,换做是我,这辈子也都不会回去了吧。”
顾凛行的脸色黑得像炭:“朱老板今天来这里,不会就是想和我说这些的吧。”
朱敏月继续不怕死地点火:“我只是可怜虞小姐也算是聪明有才华的女人,却要栽在顾总你的手上。”
男人声音冷冷,却没有一点的飘忽不定,如果沉到沙底的磁铁:“我顾凛行做过的事,没什么是不敢认的。”
“顾总的意思是……”
“一诺千金,我顾凛行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会兑现。”
就像他在生意场上承诺的每一件事,最终都做得无比完美。
这才是那个顾总。
朱敏月翘着腿:“或许她已经不喜欢你了呢?”
“那就再让她重新喜欢上。”
“就顾总这样的家境,任何普通女人都不敢随便相能和您长久,怎么证明,那该是你做的事。”
“顾总,想追一个女人,你总得做点什么吧。”
海浪潮起潮落,顾凛行身后,许阳推门而入。
“之前定制的婚纱带过来了吗?”
许阳摸了摸鼻子:“全带过来了,就是没机会让虞小姐试穿了。”
虞晚笙人都不在这里了,还怎么试穿。
顾凛行看着白色的纱衣,他想起之前在别墅里,虞晚笙穿着漂亮的裙子,在镜子前露出漂亮的脊背。
她那时问自己,好不好看?
只可惜,再漂亮的衣服没有穿到她身上,都不好看。
顾凛行收回手,看着婚纱吩咐许阳:“把婚纱收拾好,让人现在给她送过去。”
“现在?”许阳觉得老板这脑回路他越来越想不到。
“为什么不是把虞小姐接过来举行婚礼?”
“许阳,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不是……顾总,我这就安排人去。”
“用飞机空运过去,今天就要送到。”
“外面的宾客怎么样了?”
“已经招待好了,夫人和董事长两人都在外面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顾凛行原定是今天举行婚礼的。
对顾家而言,说好的婚礼突然消失,无疑是形象的巨大毁损。
但既然安排他们来游艇上玩了,顾家提供的招待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自然怀疑的声音也就不敢公开出来了。
吴美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什么样,今天肯定不想出来见人,她早早过来,帮他撑住今天的场面。
因为总有人不识时务。
就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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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子,靠在栏杆上。
“今天不是顾凛行的婚礼吗?怎么突然宣布取消了,让大家在甲板上随便玩玩。”
“鬼知道呢不过顾家真是有钱,如此奢侈的宴会,说办就办了,眼都不眨。”
女人望望远处,长叹一声:“可惜啊,这么有钱的顾家,只有顾凛行那一个继承人不知道多少女人盯着他呢。”
“不过我听说了一个传言,据说几天前,那位未婚妻半夜冒着大雨离开了静水湾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