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醒就不记得梦里的细节了,甚至想不起来他到底同意没同意。
不过最后一个拥抱的画面,他应该是同意了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来手机,瞟了一眼,竟然才九点。
做了这么长的梦,竟然才过了一个小时。
她接听了电话,是蓝印打来的。
蓝印:“陶总,我想对您做个背调,您现在有时间吗?”
陶心彻底清醒了,她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把体温计又塞到腋下,问道:“什么背调?”
蓝印:“就是……就是您的家庭,背景调查……”
蓝印的声音却不似以往那么严谨刻板,有点哽咽。
陶心关心地问:“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你没事吧?”
蓝印似乎在隐忍着痛苦,声音被压挤得像是透不过气一般:“没,没事,我就是肚子突然有点疼,那我们开始吧。”
陶心还想问什么,突然一声巨响,吓了陶心一跳。
震惊之余,陶心大声问着:“蓝印,你还好吗?你怎么了?是晕倒了吗?”
陶心不敢挂电话,扔□□温计跑出了房间去找田一元,让她给楚扬打电话。
可刚敲响田一元的房门,田一元从门后探出头来,她急忙说:“快给楚扬打电话,蓝印好像晕倒了。”
话音刚落,蓝印的手机里突然出现了楚扬的声音。
“我在,没事。”
清润的声音像个定海神针,让陶心瞬间冷静下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手机里传来了楚扬报地址的声音,应该是在拨打120。
听着他放下了电话,陶心扯着脖子喊道:“楚总,蓝印怎么样了?”
低低的声音近在耳边:“这么大声干什么。”
陶心一囧,谁知道他叫救护车还不放下蓝印的手机啊,以为他听不见就喊了一声。
楚扬:“他没晕,就是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我扶他到沙发上等救护车。”
陶心彻底放下心来,有楚扬在,她也不用操心了。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陶心想起蓝印说的背调,问道:“对了,蓝印刚刚说要对我背调。”
顿了顿,楚扬说:“嗯,尽调里的其中一项。”
陶心:“着急用吗?我自己可以提供什么信息吗?”
楚扬:“不用,等蓝印好了,你配合他调查的就行。”
说完,电话便被匆匆地挂断了。
陶心不理解,也没机会追问,她顺便让田一元定了早餐,便回了房间。
她拿起床上的体温计,显示36.8度。
退烧了。
陶心去泡了个热水澡,缓解了刚刚低烧带来的难受感觉。
上网搜了搜,说是免疫力低下,才会累到低烧。
可她自己心里也明白,还有心情的原因。
洗漱好,吃了饭,身体舒服多了。
陶心正打算出去走走,接到了中介的电话。
中介:“陶总,您一直想要的那栋楼的四楼现在要对外出租,您有兴趣看看嘛?”
陶心想了想,应了一声,约定了晚上看房子。
去了工地,已经恢复了施工。
叮嘱了他们用心配合环保局把剩下的流程走完,便独自驱车去了老城区。
踩在板油路旁的落叶上,抬头仰望着树叶缝隙里隐隐透出的落日余晖,陶心深吸了口气,用嗅觉感受着老城区的气息。
最美不过黄昏,如果三年前没破产,她会不会每天这个时间拉着楚扬的手,漫步在这条静谧又有烟火气的小路上?
她知道这些假设没有意义,便慢慢将想法抛诸脑后。
随手拍了一张细碎光晕的图片,发了朋友圈。
陶心先去了买下的那套房子。
房间只处理了墙面和地板,装修得很简约,家具也基本都是实木现货,除了几天甲醛了,现在就可以入住了。
站在窗前,望着曾经的窗口,还依稀能看见飘窗上曾经的抱枕。无数个寂寞的夜晚都是坐在那独自消化情绪的。
现在的主人竟然没有丢掉吗?
还是说,房子还空着,根本没人入住?
但看起来窗明几净的,就算没人入住,也是经常来打扫房子。
其实看见自己曾经的房子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原来的装修,还很用心地被呵护着,也就足够了。
突然觉得没必要执着于买回它了。
毕竟,早已物是人非,回不到从前了。
陶心给中介打了电话,告诉他不用过来了,她不准备租了。
挂了电话,坐在床边,心血来潮,她准备今天就搬到这里来住。
得先去买点日用品。
锁好门出了房间,太阳彻底落了下去,只留下天边的晚霞给世界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