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被包养很阳光很健康吗?
陶心的眼皮越来越沉,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非常想睡觉。
她吃的不是醒酒果冻吗?怎么越吃越困呢?
她摆了摆手:“是我的问题,我除了钱一无所有,你有更好的选择。”
楚扬长睫眨了一下,眼里的雾气化成水珠挂在睫毛上,他的皮肤白皙得清透,一掐就能留下红印子般。
“你不该叫陶心,应该叫陶没心。”
似乎被取悦了,陶心大幅度点头附和着:“行,陶没心就陶没心,也挺好听的。”
见她这副样子,楚扬叹了口气:“算了,我跟酒鬼辩论什么。来,跟我走。”
楚扬拉起她的手,被陶心一把甩开,左脚差点把右脚给绊了。
“咱俩现在就没关系了啊,别碰我。”
楚扬赶紧扶住她,无奈地哄道:“好好,不碰,我就扶你去车里。”
陶心踉踉跄跄地说:“我都找不到我车在哪。”
楚扬:“我能找到。”
陶心:“你给我吃的是醒酒药还是安眠药?我怎么这么困?”
楚扬:“醒酒药啊,可能它的醒酒作用睡一觉才能发挥吧。”
两人朝着停车场中走去,声音渐行渐远。
——
每次宿醉后,陶心都觉得头晕头疼,就算喝再贵的酒都不行。
可今天头竟然不疼,陶心有点惊奇,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环顾了一圈,发现出不对劲。
昨晚是不是有人送她回来的?
因为她习惯每晚开窗睡觉,不开窗就要开空调的换风功能,但此刻窗户紧闭,空调也没开。
可屋内并不憋闷干燥,她找了找,看见了开启的加湿器。
能这么贴心细致,应该只有楚扬。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
想起了老陆的女儿带着楚扬来打招呼,想起了她给楚扬发别在联系的信息,想起了楚扬给她吃了个像安眠药的醒酒果冻。
然后呢?
后面竟然断片了!
她喝酒从来不断片的。
她掀开被子,身上穿的是浅紫色的睡裙,是她自己换的还是……
双脚在地上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拖鞋。
该不会是被抱到床上的吧?
陶心赤着脚走到卧室门口,深吸了口气,打开门。
外面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昨天早晨的米粥香气似乎还飘散在房间里,不可复制温馨荡然无存。
她走到咖啡机旁,想起什么,转而去接了杯温水喝,一股怅然若失正侵袭着她的情绪。
转身,在茶几上看见了她的手机,也看见了沙发上她昨天穿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
她走过去打开手机,翻了翻微信。
跟楚扬的聊天记录里赫然写着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陶心:以后不要联系了,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虽然记忆里知道自己发了这么条信息,可此刻清醒下看见时,还是心里发堵。
就,这么结束了?
也是,又有多难呢?
陶心去翻包里的烟,掏出来,抽出一颗,叼在嘴上却没点火。
意识到自己的习惯已经因楚扬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很多,一股烦躁感涌来。
她扔掉了烟,去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书,竟也是之前楚扬翻过的那一本。
浴室门口的两双拖鞋,牙刷架里的两只牙刷。
为什么他才住过两次,他的印记却隐匿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陶心重重关上浴室的门,换了本书,给自己冲泡了杯茶,铺开买来就没怎么用过的瑜伽垫,跟着视频练习着冥想。
冗长的呼吸吐纳结束,冥想还未开始,她便感觉自己心态已经很好了。
能够坦然面对这场突如其来又匆匆消散的艳遇。
她盘腿坐在瑜伽垫上,拿起手机,给高珍珠发了条信息。
【陶心:姐妹,晚上叫十个男模,我消费。】
发完这条信息,陶心也并未觉得痛快,反而让她想起了第一次遇见楚扬时的样子。
她很讨厌自己此时的心境,像极了当初喜欢上季文则的自己。
恋爱脑还会定期复发吗?
陶心摇了摇头,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只是馋楚扬的身子,怎么会跟当初喜欢季文则相提并论?
人都是有依赖心理的嘛,楚扬又那么会撩拨人,她只是一个谈过一次恋爱的女人,对他有所怀念也很正常。
陶心最近看了些心理书籍,知道很多心理问题都是从逃避开始的。
疗愈的第一步首先是承认。
她很多年没写日记了,不如手机里的备忘录方便。
于是打开备忘录,新建了一个文档,沉吟了片刻,记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