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发过去一个赞赏的表情。
宋衣竹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罗绮看时间已经十点多，动了动发酸的脖子：我去冲个澡，你也早点睡。
宋衣竹：晚安。
罗绮放下手机转过头，发现陆法轶一直在看着自己：“看我做什么？”
陆法轶小心翼翼：“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罗绮没回答，捧住他的脸缓缓贴近。
陆法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吧唧”一口，罗绮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陆法轶睁开眼，眼神在说：就这？
罗绮点点头：“就这。”
就这不错了，陆法轶长出一口气，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坚持！
罗绮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要是想玩就自己玩两把，我去洗个澡。”
“一起吧。”陆法轶下意识开口，说完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洗澡，又拼了命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是什么意思？”罗绮装傻。
“就是，就是……”陆法轶难以解释。
罗绮故意露出胆怯的表情，迅速冲进浴室，反锁上门。
陆法轶更慌了，隔着门不断解释：“罗绮，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罗绮充耳不闻，站在镜子前做了几个鬼脸放松面部肌肉，悠哉悠哉地脱掉衣服，打开花洒。
温暖的水汽很快充斥整间浴室，罗绮享受地闭上眼睛，隐约听到浴室外响起了门铃声，紧接着是男女由远至近的对话声。
她没有刻意关花洒去听，加紧速度洗漱，吹干头发，以最好的状态走浴室。
她倒要看看，是哪位佳人半夜来找陆法轶。
“罗绮，这是大嫂。”陆法轶温声介绍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不，别叫我大嫂。”女人慌乱起身，拘束地扣着手指，语气充满了不安，“我叫陶云盼，你们叫我云盼就好。”
“你好，我叫罗绮。”罗绮轻描淡写，看了眼陆法轶，想起陆长识的反对，隐约猜到了陶云盼来目的。
陶云盼紧跟她的目光，自行解释：“我听他大哥说他交了女朋友，今天刚好路过，就来看看你。”
解释再多，她也不过是陆长识派出来的探子，罗绮没拆穿，不由得细看她几眼。
她穿着及脚踝长裙，戴着不搭配的装饰胸针，皮肤毫无血色，清秀的五官看起来是个美人，只可惜精神状态太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惨劲，让人生生联想到了被幽禁的囚犯，联想到了在婚姻里饱受虐待的主妇。
陶云盼吞了口唾沫：“你别看我。”
“我是觉得你好看。”罗绮缓声细语，一点都不像撒谎。
陶云盼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惊喜地笑起来，又局促地低下头，举手投足间说不出来的古怪。
陆法轶试图缓和气氛，随口一问：“嫂子吃过饭没？”
陶云盼摇摇头，自告奋勇：“厨房在哪，我去做。”
陆法轶没想到她会应下，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冰箱里有我准备的半成品，热热就能吃。”他径直走向厨房，“你们聊，我很快就准备好。”
陶云盼犹豫了一下：“可以。”
罗绮怎么看她怎么不舒服，道了句别，转身回房间。
陶云盼跟在她的身后，声音如蚊：“我们能不能聊聊？”
罗绮没理她，心想眼不见为净，可她却像是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碍于她是陆法轶的大嫂，罗绮没撕破脸皮，不情愿地折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算是给她机会说话。
陶云盼坐在她的旁边，和她保持了一点安全距离，畏畏怯怯地打量着她，迟迟不敢开口。
罗绮忍不住帮她开口：“是陆长识让你过来，打探情况的吧？”
陶云盼攥紧了拳头，很快又松开，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他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感情怎么样。”
“还有呢？”罗绮笑笑，步步试探，“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让你这个从不出门的人出门吧。”
陶云盼强装镇定：“你怎么知道我从不出门？”
“我随便说说。”罗绮故意靠近陶云盼，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陆长识是不是虐待你？”
被戳到痛处，陶云盼猛地起身，瞪圆了的眼里布满惊恐，惊恐到连呼吸都忘了。
瞧着她可怜的模样，罗绮心几分怜悯：“同为女人，你有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
“我没事。”陶云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姗姗恢复正常，坐回原位。
陆法轶在这个时候从厨房里走出来，进进出出把菜上桌，招呼她们：“吃饭了。”
上一顿饭距今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罗绮摸摸空空如也的胃部，起身去了餐桌前，拿起陆法轶摆好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