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今天卧室里待着的是蒋傅时,她肯定毫不犹豫把牛排切成心形,恨不得把蜡烛都削成心形。
罗绮下意识回头看见卧室,忍不住想起蒋傅时。
“唉,想他干什么。”她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既然决定忘掉,就不能三心二意。
“叮——”的一声,是蛋糕出炉的声音。
罗绮稳定思绪,戴上隔热手套拿出蛋糕,将餐品装饰摆盘,一一端上餐桌,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夏天白昼相对长,晚上七天天还没完全黑。
接近于夕阳西下的光亮,完全覆盖了蜡烛的光芒,半点气氛都提不起来。
罗绮左思右想,灵机一动,跑去关闭遮光窗帘,将烛火的效果放大。
奶黄色的墙壁,橘黄色的光,昏昏暗暗的效果,暧昧极了。
罗绮特别喜欢这种氛围,坐在桌前倒了杯红酒自斟自饮,完全忘记卧室里的陆法轶。
等想起来的时候,两杯红酒已经下肚了。
陆法轶在罗绮心里的便签就是不解风情,就是钢筋混凝土。
此情此景,罗绮感觉给陆法轶看都是浪费。
她无法抹去内心的偏见,不愿再热脸贴冷屁股,下意识加重声音喊:“陆法轶,出来吃饭!”
陆法轶应声而来,在看到罗绮的时候惊在了原地。
——青涩的果实已经成熟,娇艳欲滴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再覆上一层橘黄色的滤镜,令人很难控制内心冲动,忍不住去采撷。
桌上的餐已经不重要,陆法轶满眼都是罗绮,控制不住地走到她的身边,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
罗绮目视前方,眼波流转,全是坏水。
陆法轶俯身,贴近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脖颈:“罗绮,我们在一起吧,多一刻我都等不及。”
罗绮不觉得开心,只觉得无聊,扭头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
“嘶——”陆法轶疼得从她身边弹开,倒吸一口凉气。
罗绮侧过身抬眼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更添风情。
面对佳人戏弄,陆法轶愣是生不出半点气,恢复冷静走到她准备好的餐前坐下,拿起刀叉,神情专注地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
他很少吃西餐,不懂牛排,但这餐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
“好吃吗?”罗绮拄着脸颊看他,眼神因酒气更加灼热,瞧起来深情极了。
“好吃。”陆法轶毫不犹豫地答,魂早都被她勾走了。
“你很幸运。”罗绮又倒了一杯红酒,细细品尝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做饭。”
陆法轶笑了:“我想吃一辈子你做的饭。”
终日困在油盐之中,罗绮想想就头疼:“我可不愿意做一辈子的饭。”
陆法轶生怕惹怒她,赶紧改变话语:“我是说,我想给你做一辈子饭,一辈子只给你做饭。”
一辈子太长了,罗绮听起来就像听笑话,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嘲讽:“话别太满,会闪到舌头。”
陆法轶听不出题外话,全心全意沉溺在美色中:“说到做到。”
罗绮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法轶本想阻止她,但念在今天乔迁开心,随她一块喝了起来。
一杯酒下肚,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两杯酒下肚,他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一颤。
罗绮投过去鄙夷的目光,没着急管他,自斟自饮喝了半瓶红酒,末了才拿起刀叉,切了一块已经冷了的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嚼。
又老又咸。
“呸,真难吃。”她吐掉牛排,拿过菌汤喝了一口,浓浓的土腥味,“呕,真难喝。”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餐,比馒头配咸菜还难吃。
罗绮看看一桌子菜,又看看陆法轶,决定把这一桌子好吃的,都打包留给他吃。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陆法轶浑身酸痛地从桌子上醒来,看到桌子上空无一物,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美梦。
缓冲片刻,他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就接到了赵自新的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去上班,说杀害董木棉的犯罪嫌疑人已经出院,下午就可以提审。
“知道了。”陆法轶揉了揉酸痛的眼,敲响了紧闭房门的卧室。
昨晚罗绮睡得早,六点多的时候就醒了,此时此刻正在玩手机。
她听到敲门声,以为陆法轶要带她去上班,悄咪咪的没吭声。
“罗绮,起床了,”陆法轶不停地敲门,“下午准备提审犯罪嫌疑人了。”
罗绮一听提审,瞬间跳下床打开门,和陆法轶擦肩而过,冲进入卫生间洗漱,花了十分钟把自己收拾好,站在陆法轶面前:“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