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这辈子可以高枕无忧,但罗绮的反复出现,再次勾起了她不堪的记忆,她没办法接受过去的自己,同时也没办法接受蒋傅时娶一个私生女。
她迫切想清除掉罗绮,结果次次都被蒋傅时阻拦警告,促使她从明到暗。
她不承认,蒋傅时总不能把错都怪在她的身上。
她是他的母亲,他总不能对她做什么。
她知道一个母亲不该用性命要挟儿子,但她是迫不得已。
蒋傅时对她再了解不过,从容不迫地坐回去,戏谑地说:“今天这顿饭吃的不亏,还有热闹看。”
蒋母冷静地看着他:“你是选你妈,还是选一个外人。”
蒋傅时明知她这个外人指的是罗绮,还故意问她:“现场谁是外人?”
蒋母用另一只手牵住季予:“是谁谁心里清楚。”
蒋傅时微微颔首,抬眼看向保姆:“还不赶紧拿手机拍。”
“啊?”保姆不明白他的意思。
蒋傅时说:“把我妈这个样录下来,卖给媒体,看看他们是写蒋氏太后为逼迫蒋氏掌门人不惜自杀,还是写蒋氏掌门人忤逆亲母,导致其自杀。”
“你敢!”蒋母冷眼看向保姆,瞬时怒目横眉。
保姆哪敢,只恨自己不该看这热闹,灰溜溜回了保姆间。
“她不敢我敢。”蒋傅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摄像机。
蒋母没给他录的机会,猛地把叉子丢在地上,愤恨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吞吃。
蒋傅时没说什么,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拉着罗绮离开。
罗绮跟随他的脚步,听到身后碟碗碰撞,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
蒋母向来伪善,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她显露出半点恶与不稳定情绪,今天这般无所顾忌,定是内心走到了绝境。
罗绮有预感,接下来等待她的是更加狂暴的腥风血雨。
迎接暴风雨的第一天,蒋母毫无动作。
迎接暴风雨的一个星期,蒋母打来了一通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吃饭。
蒋傅时在一旁听到,直接拿过手机,说她没空。
这通电话之后,蒋傅时开始带罗绮四处旅游,东走走西看看,好不快活。
十一月六号,天下了第一场雪,蒋傅时收到严褚转送来的慈善晚宴邀请函,上面写着蒋傅时和罗绮的名字。
聚会可以推,慈善晚宴不能推,蒋傅时和罗绮计算好时间,在慈善晚宴的前一天晚上回到S市。
蒋母得知他们落地的消息,再次对她罗绮发出单独见面的邀请,还特意说明只是想找她聊聊天。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罗绮把选择权交给蒋傅时。
蒋傅时直接删掉,带着她回里江苑。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们走出电梯。
蒋母站在他们的家门口,笑着打招呼:“宝贝们,好久不见。”
蒋傅时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你们不来看我,也只能我来看你们。”蒋母笑眯眯地看向罗绮,有意讽刺,“小绮你说是吧。”
“你这样很没礼貌。”蒋傅时挡在罗绮身前走过去,“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过去看你。”
蒋母皱起眉,惨兮兮地说:“妈妈都走到这了,你不邀请妈妈进门坐一会吗?”
“今天不方便。”蒋傅时垂眼,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迸发而出。
蒋母眼里生出几分怯意,仍坚持:“我就进去坐一会。”
瞧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蒋傅时退一步:“我陪你下楼走走。”
蒋母没有动地的意思。
罗绮不想蒋傅时难做,刚要开口说话。
“铃铃铃……”蒋傅时的手机突然响了。
蒋傅时拿出来看了眼,是公安局的电话。
莫不是公司出了事?蒋傅时怕罗绮担心,有意避开她接电话:“你们在这等我一会,我接完电话就回来。”
话说完,他疾步走进楼梯间,边接电话边下一层楼。
“小绮,你看你和傅时风尘仆仆回来,我就不进去坐了,你送我下楼吧。”蒋母态度大改,一把拉住罗绮,扯着她往电梯走。
前段时间的风平浪静,早已让罗绮对蒋母失去警惕,顺应她的脚步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蒋母仍然没有松开罗绮的手。
罗绮勉强笑起来:“蒋妈妈,你可以松手了。”
“就这样牵着吧。”蒋母死死钳住她的手腕,等电梯门打开,就毫无预兆地加快脚步。
那感觉就像后面有狗在追。
罗绮怕她摔,开口劝:“蒋妈妈,你慢点。”
蒋母没有理会她,推开单元门走了有一段路才松开手。
罗绮站住脚步,揉了揉发痛的手腕。
“有话我就直说了。”蒋母回过身,趾高气昂地说,“我同意你和傅时在一起,但你只能做个外室,一辈子不能扶正,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