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月双眸泛着潋滟水光,红唇饱满诱人,散乱的碎发凌乱地铺在两鬓,烛光照在她的侧脸上,衬得她瓷白的肌肤泛着莹莹玉光。
因为怀孕的原因她浑身上下都变丰腴了许多,此时领口微微敞开,山丘和沟壑若隐若现。
嬴风艰难地移开眼睛,伸手将她的衣襟拢了拢。
顾今月察觉到他的意图,羞赧地用双手捂住前胸,低下头不敢看他。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又暧昧的气息,一时无人说话。
“那什么,还有几个我一起给你剥了吃。”嬴风率先打破沉默,不等顾今月回答埋头专注地将剩余几个剥好放在掌心,巴巴递到她眼前。
顾今月拿起一颗送到嬴风嘴边,他摇了摇头:“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她眸光微动,手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
下一刻,她放进自己嘴里,用牙齿咬住其中一半,朝着嬴风的唇撞去。
美人突如其来的示打得嬴风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就吞了下去。幸亏干果个头不大,否则他说不得就要成为第一个被噎死的皇帝。
顾今月见这法子有效,长睫轻颤,依法炮制地将剩余的干果一一送进嬴风的腹中。
嬴风心底闪过一丝警觉,很快又沉浸在顾今月的亲吻中。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三日内,这种干果必须出现在东宫日常供给点心中,还需得是带壳的。
两人难舍难分,嬴风顾念她如今身子不便,在事情还没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时及时放开了她。
他喉头微颤,气息紊乱:“你今天好热情,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顾今月指尖悄然陷入掌心,不动声色地往袖子里藏,后退几步声音绵软地哼了一声:“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便是。”
嬴风温柔地把人拉到身前,轻笑一声,“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你只管放火,不管灭火,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折磨我。”
顾今月脸一红,转身往净房走去,恼羞成怒丢下一句:“就要折磨你。”
嬴风笑着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殿内。
深呼一口气,他身上燥得慌,三两下除去衣物率先上榻躺着,听着耳房内的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手背抵住嘴角打了个哈欠,今天似乎有些乏力。
顾今月出来的时候嬴风已经睡过去,他双眸紧闭,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警醒。
侧头吩咐宮婢让守卫们今晚都退到院外,没有急事不得允许任何人来打扰皇上,又命令屋外的人不许轻易发出声音。
宮婢应诺,躬身退了出去。
顾今月吹熄了烛火,屋子里即刻陷入黑暗。
她坐在床榻边,轻声叫了他的名字,还用手去戳了戳他的脸,然而他都毫无反应。
顾今月想到她怀孕后常常晚上小腿痉挛,只要一抽嬴风就会醒过来,再不辞辛劳地替她揉捻直至她能安然入睡。
一晚上好几次,他也不嫌累。
想着想着眼里的泪无声地落了下来,滴在他的脸上。
顾今月手忙脚乱地擦干净,又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嬴风的呼吸依旧平稳。
依靠在床头静静看着他出神,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直到约定的暗号从门外响起,顾今月才如梦初醒。
她轻柔地替嬴风捏了捏被角,又学他在额间落下一吻,轻声低喃:“嬴风,后会无期。”
说完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任谁也想不到,她没有选择在大婚当天亦或者是嬴风前往冬日围猎的时候逃走,而是选在了一个非常普通平凡的晚上,一个在嬴风身边的夜晚。
人有时候的确容易因盲目自信而灯下黑。
嬴风聪明一世,对自己有着极强的信心。他认为只要自己在顾今月身边,谁来都无法将人带走,因此东宫守卫最薄弱的时候是嬴风在的时候。
却不知道身边人正是利用他的这种心态反将他一军。
打开门,双儿的脸登时出现在眼前。
顾今月环顾四周,寝殿附近空无一人,守卫们都听从她的命令在外面守着。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溜到东宫书房,其间差点被巡查的侍卫撞上,幸亏双儿学猫叫才躲过一劫。
有惊无险地到达书房,两人同时吐出一口浊气。
相视一笑,她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自由的向往。
“都安排好了么?”顾今月紧张地问。
“姜统领说都安排好了,有人会在约定地点接我们。"双儿肯定点点头。
“那就好,”顾今月摸黑移开案几上的烛台,一道暗门从书架后打开:“我们快走。”
双儿打开火折子递给顾今月,自己又拿了一个。
她将烛台移回原位,恍惚间瞧见书桌上嬴风批注好的奏折,一个大大的朱红色的“准”字映入眼中,她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