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年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也没再多问。而是在堆满了各种文件的凌乱桌面上翻找出了一张有些皱巴成一团的纸张,塞到了覃舒沅的手里。覃舒沅垂眸看着那团皱皱巴巴的纸,蹙了蹙眉,不太确信地问道:“这是......垃圾?”
周宜年:“......”
她一把夺过那张纸,将那没有一点空隙的桌面硬是腾出了一块空地,接着用手掌用力抚平那张纸上的皱痕,纸张上赫然显现出了一些手写的字。周宜年解释道:“这才不是什么垃圾,这是待会来访问你的记者可能会问到的一些问题,我特意记了下来,让你好提前做回答的准备。”
覃舒沅重新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这上边确实是周宜年的笔迹。但这皱巴到有些历史年代感的纸,还是让覃舒沅忍不住问道:“可是这纸为什么会皱成这样?你对它做了什么?”
周宜年微怔,其实这张纸在今天出发前还是好好的。可是由于她今天起迟了导致差点迟到,所以在出门前着急忙慌的把所有文件一通塞到了包里,而给覃舒沅的那张纸正好被压在了最下边,等她发现的时候,这纸就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了。
她抬眸看着覃舒沅,眨巴了下眼睛,接着突然变换情绪,脸上装作一副“妄我辛辛苦苦为你,你却责怪我”的表情,对覃舒沅控诉道:“我这么......!”
“打住!”覃舒沅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从周宜年那眨巴的眼睛开始,她便知道了周宜年的那点来不及编造的小心思。
“别想着编谎话来骗我啦,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覃舒沅摇摇头说道,然后拿着纸张站了起来,“我先去准备一下,今晚请你吃饭。”
看着覃舒沅走出去的背影,周宜年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脸蛋。正巧看见向自己走来的小助理,她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助理的手腕,急切地问道:“我的脸上写着字吗?”
——
走出屋外,一阵寒风吹过。覃舒沅穿的本来就单薄,刚刚在开着暖气的展厅里还不觉着有多冷,但现在,覃舒沅只觉得有股寒气从她的脚肚子上猛地蹿了上去,凉气袭来,即使裹紧了外套也觉得一阵寒颤。
她坐在园中的长椅上,打开了那张皱巴的纸,上面列举了一些常见的问题。虽然每家记者会问到的问题都不完全一样,但是回答的内容其实大差不差,融汇贯通一下就行。覃舒沅参加类似这样的访谈已经不下百次,其实按理说,这些问题她都遇到过了。但她这人偏偏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非常健忘。虽然是之前采访的时候就已经问过的问题,但是经过时间的推移,她又会再次将这些问题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周宜年就会找出这家报社的一些常见问题列出来给覃舒沅,也不需要记住,只是让她过一眼,唤醒一些记忆。
冬日的风冷冽而不带温度,覃舒沅的手指被冻得有些发红,原本就白皙的脸蛋此刻似乎更加没有血色。距离采访的时间将近,她将纸巾折好揣进了口袋,嘴巴给冻得有些僵硬的手呼了一下热气,然后来回搓热了一下。
她刚想站起身,忽然双腿上被放下了一本书。书皮的冰冷触感让她打了个冷颤,扭过头看去,诧异的表情下带着一丝皱眉。
“你怎么来了?”
覃舒沅的态度向来比冬天的雪还要冰冷,贺妄衍对此也见怪不怪。他往后靠在了长椅上,好心的说明了来意:“我来接我未婚妻去拍婚纱照。”
她望着他的目光微微一凝,很显然,她忘记了。
接着转过了头,垂眸看了眼贺妄衍放在她腿上的书,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贺先生,拍婚纱照应该不需要带书吧。”
贺妄衍轻笑道:“今天早上我收到了我未婚妻给我送来的礼物,我
觉得好惊喜,所以便想着回赠你一点什么。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本书还挺适合你的。”
贺妄衍的语气中听不出他的惊喜,但是这本书倒是让覃舒沅感到十分意外。
“《人体解剖彩色图谱》?”覃舒沅双眸幽幽地看着他,“请问贺先生,这本书哪合适我了?”
第10章 第 10 章
◎画家都比较抗冻?◎
贺妄衍不禁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覃小姐是画家,我想着送一本有关人体结构的书给覃小姐,或许能给你提供一点灵感。”
覃舒沅随意翻看了几页,随后便迅速合上。她神情平淡,露出一抹牵强而敷衍地笑道:“想不到贺先生对我的职业发展这么关心啊,还真是多谢关心了。”
贺妄衍:“哪里的话,覃小姐不也对我的行踪十分关注嘛,不然怎么会送我一副这么抽象的画作呢。我只是觉得太感动了,所以才一直想着要回赠些什么给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