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瑛委屈地撅着嘴,泫然欲泣的样子。
麻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架不住还是心软。
便开口道:“前面有条小河,可以先稍事休息下,不过不可太长时间,要不然天黑之后便没落脚点了。”
说完,便吹了声口哨。
队伍停了下来。
清颜带着严硕和严果下车,后车的严娇也跟着下来了。
一行人来到河边,孩子们显然很兴奋。
不管多大的孩子,都喜欢玩水。
饶是稳重的严硕都眼含兴奋。
张瑛俨然是个孩子王,她左手牵着严娇,右手拉着严果,“你看着,我给你们捕个鱼。”
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不用问也知道定然是不放心她的麻颇。
“水边凉,不许下水,别碰到伤口。别大意。”麻颇嘱咐道。
张瑛这才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清颜手里拿着九节鞭,心也跟着痒痒。
她见岸边有鱼,手中一松,两节鞭子松了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但见一道银虹闪过,空中响起凌厉的风声,紧接着便听啪的一声。
一条大鱼被清颜的鞭子好似给砸懵了。
清颜一个回转,居然缠上了岸……
“哇!”张瑛张口便夸:“娘娘这手法可以啊,气势如虹,翩若游龙,没几年的功夫下不来。”
清颜将鱼拽上岸,严果严娇拍着手,兴奋地围了过来。
“娘,棒棒!”
“娘,你真厉害!”两个小娃夸着,清颜笑着点头:“那当然,没两下子,怎么当你们的娘!”
张瑛上前一步,“看我的。”
她的鞭子先前坏了,如今倒是随身佩戴着剑。
她将剑甩出鞘,随手挽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剑花,娃们儿看得齐齐拍手。
她却突然将剑当匕首一般,给掷了出去……
岸边不深,剑插入水中,尾巴还在摇晃着。
她笑着上前,随手一拔,剑头便插着一条鱼。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使用最朴实无华的剑招,看到了吧?哈哈哈哈……”
张瑛笑着想将鱼从剑上拽下来,还没等用力,一直盯着这头的傅怀安和麻颇便走了过来。
麻颇快步上前,一把将剑给夺了过来:“小心崩了伤口,我来。”
说着,将鱼从剑上扯了下来。
张瑛此时心情正好,便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清颜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鱼,此时好像醒来了,开始活蹦乱跳,清颜正发愁要不要再用鞭子砸晕。
便发觉前面笼罩了阴影,逆光看不清傅怀安的神色。
只听他温润的声音道:“臣来。”
说着,一手按住鱼身,一手随手抄起石头,咣咣两下,将鱼敲晕,很是熟练。
清颜不由得赞叹:“傅大人很是熟练啊。”
傅怀安笑道:“娘娘忘了,微臣说过,在儋州的时候,靠着海,微臣便学了几手。”
他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匕首,动作麻利地给鱼开膛破肚,刮着鱼鳞,很是熟练。
这头麻颇也不甘示弱。
人多,锦衣卫又出来几人,又使出了各种看家本领,不多会儿,岸边的鱼便寥寥无几。
应是有鱼儿告密,岸边有敌军来袭!
所有的鱼都跑到深水区跑没影了。
偏偏锦衣卫里有个奇葩,光着膀子就下了水,不多会儿,便又从水底浮上来,左右手一手抓着一只巨大的鱼。
人才济济啊。
既然猎到了食物,一行人便又架起了火堆。
麻颇也不催促了。
篝火升起,清颜还让人将她带来的红薯埋到了火堆里。
吃着烤红薯和烤鱼,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太阳很快便要落山。
直到天色半黑,麻颇才面带忧色:“娘娘,时候不早了,还是要赶路了。”
清颜点头,“娃儿们,感觉收拾收拾上车。”
一行人又再次上了马车。
落后在后面的傅怀安却扯住了麻颇:“前面不远,应该有个客栈。”
麻颇点头:“是。今晚应该会在那住,过了今晚,以后住驿站便可。”
傅怀安眼里写满了担忧:“此处当年我赴任的时候,路过,前面的客栈侥幸没住,此地是青城山,附近有山匪,客栈好像跟山匪勾结……娘娘皇子身份贵重……要小心行事。”
麻颇冷笑了一声:“放心,不过些许的山匪,便是群狼环伺,来了也不过是被我扒皮抽筋,不足为惧。”
“如此甚好。”傅怀安见麻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放下了心。
等到傅怀安上了马车,麻颇却侧头对手下人吩咐道:“前面打尖的时候,要格外警醒,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扒了身上这身皮事小,项上人头不保,再连累了一家老小……到时候可没地儿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