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暴君的继母太后(545)

“他,还能活多久?”成文呆呆问。

“不超过半年。”府医直言道:“老夫能耐水平有限,除非——”

成文公主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云机子出手相助,或可治愈。”

成文公主没听过云机子的名号,困惑地问道:“府医,那上哪能找云机子?他是道长么,还是出家之人,去道观还是去哪里?”

府医被问住了:“这个……”

他苦着脸摇头:“老夫也不知道了,只是听说他能生死人,肉白骨。”

成文双眸亮了起来,逼走了眼里的泪意:“起死人而肉白骨……好,本宫一定想尽办法去救他……”

一旁的阿桑嘴巴动了动,刚想上前说先前公子已经去书信联系了陈留的谢家。

陈留谢家的大公子,谢季云,在外游历行走,化名季云,人们传来传去,便传成了云机子……

并不是道长,也不是和尚。

他刚要上前,猛地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不该多说的,不要说。

公子想来看重公主,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公子醒来,亲自说。

他们这些下人说好说不好,万一将事情搞砸了,反倒是坏事。

他使了个眼色,微抬了下巴,示意阿桑看着另外昏迷的人……

阿桑看了公主一眼,又看了看看自家公子,垂下了头,心里则想着,要赶紧去看看陈留谢家来人没……

——

与西府的愁云惨淡相比,一墙之隔的东府,此时倒是好了不少。

王猷君此时正搬着凳子,守着杜若。

杜若先前中毒,解了毒醒来之后又沉沉地睡了。

王猷君不放心,便犹如看门犬一般,守在她身边。

不时地拿着帕子给她嘴唇沾点水,或者是摸一摸她的额头,看看热不热。

他被酒色财气掏空的身子,连着熬了两宿,困得上眼皮揍着下眼皮。

他连着打了十八个哈欠,终于脑袋往前一沉,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便觉得头皮痒,准确地说,是头上痒,好像被人摸。

妈的,男人的头能随便摸吗?

生平最烦别人摸老子的头了!

王猷君脑子里想着,猛地甩了甩头。

头上却还是有手在摸。

摸摸摸,摸你娘个——

王猷君心里骂了句脏话,刚要抬头发脾气,后知后觉觉得这双手,有点熟悉……

指腹上硬硬的,好似有薄茧。

茧子?不是舞刀弄剑,便是吹拉弹奏,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白皙的脸。

这才瞬间醒了过来,他起床气瞬间切换成了嘘寒问暖模式。

脸上扯了个大大地笑:“杜若,你醒了?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如此陪着笑,却是做给瞎子看。

不同的是,眼前的人是真瞎。

王猷君反应过来自己浪费了表情,瞬间合拢了嘴巴。

想不到杜若却喑哑着嗓子,微笑道:“你刚才是在笑,对吗?”

王猷君拄着下巴,点了点头,好奇问:“你不是看不到么?”

杜若挣扎着要坐起来,王猷君难得有眼力见地扶着她起身,还贴身地将枕头放到她身后,让她能靠着。

自己则是牵着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慢慢地摸索着。

杜若脸一红,还是启唇解释道:“虽然我看不到,可我能感受到。”

“胡扯……”王猷君明显不信。

杜若微笑道:“人的情绪,在不同的心情时候,说话的抑扬顿挫是不一样的,因为我眼睛看不到,所以我用耳朵去听,便能多感受几分……”

有的人怒的时候,说话自然会拔高声音,害羞的时候,说话会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

喜悦的时候,声音会传递出来喜悦。

悲伤的时候,声音会不自觉地哽咽……

王猷君深深地看着微笑解释的杜若,直言不讳地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看不到的?”

“哭的。”

杜若叹了口气:“当初爹被牵连进去,我那个时候还小,逃窜的时候,受了伤……”

“是你胸前的那个?”

杜若点头:“嗯,其实身体上的疼反而是最好忍受的,心里的疼,是没办法忍受的,一夕之间爹爹没了,娘……也在狱中悬了梁,我只是睡了一宿,起来的时候,便看到娘的脚在我面前晃……”

“别说了……”王猷君一手捂住了杜若的嘴。

杜若住了口,杜若没什么,王猷君反而烫得手心一热,整个心脏砰砰、砰砰

好似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杜若鲜红的嘴唇,咽了口口水,心虚的别开了脸。

从脸到脖子到耳朵根,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头的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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