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隔着玻璃上的反光看着他和别人交谈，内容有法国男人问他展览构思还有她听不懂的词汇，嘴唇微张说出这个世界上公认的浪漫语言，频率有高有低，柔和又动听。
下颌在昏暗光影下更为瘦削，轮廓的弧度就像艺术品，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
他们交谈结束的时候，他侧头在反光里和她对视的瞬间，黎曼迅速躲掉了视线。
黎曼反应过来商璟正在和对方介绍她，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对方的绿眸上，3秒后她反应过来对方是某国际品牌的设计总监，她曾多次在线上秀场的最后见到他的谢幕，而此刻这位设计师在她面前。
“这位小姐或许被另外的美丽吸引了注意力。”设计总监笑着看向商璟，又聊了几句，他便继续去另一个房间继续参观。
“刚才在看什么？”
商璟问她，黎曼故作不理他，只走的很快。
“商璟，你怎么走的那么慢。”
“嗯，等等我。” 身后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
一个半小时后，展览参观完。
黎曼在展览的纪念品店拿了本画册，里面有展出的内容细节，“这是我即将为酩悦消费的第一笔。”她说，又低头认真选了几张明信片。
突然又想起什么“上次酒庄的明信片，为什么我的什么内容也没有？”
商璟看着她说：“等你开口。”
黎曼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注意力被柜台的人员拉回，她用法语为难的说“小姐，我们不会收您的钱。” 她们看向她身后的商璟。
商璟说“消费失败了。”
黎曼“那我刚刚应该拿个贵的。”
两个人从Moi Foundation出来已经快15:00，商璟在她身后看了眼腕表，“ 今天我要回纽约，一周的时间。”
黎曼回头“嗯，我知道，中午碰到朵朵，她说你们今天下午走。”
商璟看着她点点头，片刻目光落在她身后。
“边上那栋是59 Rivoli，可以去逛逛，里面住着30位艺术家，作品很生活化且有生命力，开放到晚上8点，够你使用掉今天剩余的时间。”
黎曼点头说“Parfait！”
完美！
“那条街进去，会有一家叫da franco的餐厅，味道还可以。”
黎曼直直看着他的黑眸，嘴角扬起，浅浅的梨涡漾在脸颊下。
“谢谢这位先生。”
“不客气。”他说。
黎曼和商璟分开后，就去了那栋复古老旧的大楼，59 Rivoli。
旋转的楼梯边满是创意的壁画，浓浓的艺术气息，有趣与自由交织。
满满的五层法式建筑，每个角落都摆满和画满了作品，风格各异，她也看到亚洲面孔的艺术家，她上前和她交谈，她来自新加坡，得知黎曼是中国人，便用中文和她交谈。
“你是来这边旅行的吗？”
“是的，我在这边住了快两个月，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叫Alexis的女孩说“这里很值得来，你是学艺术的吗？”
“服装设计是不是算是艺术的一部分？”黎曼笑着说。
“当然，我认为创造就是艺术开始的地方。”
“你在巴黎很久了吗？”黎曼问她
“算不上，这是我来这里的第一年，我在边打工边学法语。”
“所以你除了在这里绘画还会干别的？”
Alexis笑着说“YES，这里更像是我的休息场所，艺术创作和游戏一样令我轻松。”
“你现在在设计服装吗？”她问
黎曼想了下，摇摇头。
“并没有，但可能还存在期望，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在巴黎，在这里，然后和你交谈。”
“人生只有一次，所以你要做想做的，开心的过每一天啊。”
黎曼抬眸，女孩的双眸里是自由和期望。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或许还会被视为鸡汤的话，此时在这个自由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谢谢你。”
那晚，黎曼躺在公寓的床上，回想在法国发生的一切，有一种一切皆有可能的感觉，你的所见所闻，所经历和所走过的路都会融入你的意识与见识里，就像积攒的多宝豆，在无形间给予你力量。
她感受到内心有股不可言说的力量在缓缓积攒。
在法国待到了11月中下旬，即将踏上去英国的行程。
那个上午，她早早的起床收拾完行李，又出门去了经常光顾的cafe买了刚出炉的可颂，特地又绕去那家碰到天才设计师charles的咖啡店，但是很可惜，没有再次遇到他。
回去公寓后，她在公寓阳台边的沙发上躺了许久，给公寓的每个角落都拍了照，最后还和房东太太的一家，Aimee和她母亲拍了合照。
她们在拍立得的相片后面写密密麻麻写了给黎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