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没回复，直接退出了聊天框。
带回了墨镜。
李佳怡在刷小视频，这回见边上一点声响也没有。
她偏头，见一旁的黎曼带着墨镜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场。
这咋的了，刚才还说明天要回巴黎很开心，这回就和霜打的茄子一样。但又没声响，她以为黎曼睡着了。
结果这人冷不丁一句。
“佳怡，你不是说想去西班牙，我们明天去西班牙吧？”
从尼斯去西班牙飞机要坐两个小时，李佳怡能感觉出来黎曼情绪没那么高涨，但是一和她说话，她又和没事人一样。
刚从机场出来，两个人饿的不行，直接打车随便找了家店进去。
还好，味道非常好，西班牙菜果然还是好吃，更贴合两个人的胃口。
黎曼的心情又被美食治愈了。
两个人低头继续加菜，她的手机有消息进来。
黎曼犹豫了下，还是打开手机。
“今天什么时候到巴黎？”
竟然还来问她？
“抱歉，忘记和你说，临时改行程，要去西班牙。”
几秒后，商璟直接打来电话。
语音通话的页面显示，她一慌手忙脚乱的按了接通。
电话里，他冷冽声音响起，带着试探。
“黎曼。”
“hello？”黎曼语气轻快，视线落在面前的橘色果汁上。
李佳怡也抬头，一脸看戏的留意。
“你在生气？”
“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电话里，他片刻开口。“昨天下午我有点事，安排的比较满。”他印象里黎曼并不爱聊天，公司会议开到傍晚，晚上有慈善的晚会，没联系她。
“毕竟酩悦是很大的公司，你的日程很忙，也有很多人要见。”
黎曼缓缓开口，又像是说服自己。“真的和你没关系。”
半晌，他的声音响起 “好。”
“旅途愉快。”
“工作愉快。”黎曼也挂断。
李佳怡盯着黎曼，看她面不改色，叉着火腿和芝麻菜吃。开口“好浓的醋味。”
“？什么”
“就像闹变扭的小情侣。”
“我哪有？”
“我为什么生气～和你没关系～每一句。”
黎曼回想自己从昨天看到照片到今天，的确有点反常，或许被李佳怡念多了，自动代入一个情境和角色扮演。明明那晚先约别人的是她，然后现在爽约的也是她，对方全程礼貌的有分寸的，她在别扭个什么劲。
烦人，真是烦死人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不会再见面了。
临时来到西班牙，两个人都没做攻略，此刻换了个地方继续躺着，一个叫Cala de Moro 的海滩，蓝到窒息的海，边上的度假躺椅，几个小孩挤在一张躺椅上，中间棕褐色的小卷发，拿着手机在玩游戏，边上有一个女孩和两个小男孩正用着各种姿势探着小脑袋看着她游戏的屏幕。
神态可爱极了。
说着她听不懂的西语。
李佳怡从别的地方拍完照回来，看她盯着边上的小孩笑的开心“外国小孩长得是不是很可爱。”
“嗯，一个个和洋娃娃一样。”
李佳怡 “我对小孩的喜爱要基于他们长得好看，我要生混血宝宝！” 又转头问“你以后生几个！”
“还几个？算了。远远看着挺好。”
“嗐，我们不愧是好朋友。”
黎曼刷手机存攻略，两人决定接下来的2天去巴塞罗那玩，避开了炎热的7-9月份，此时温度正好。
从酒店打车到了市中心。
两个人拿着相机在建筑里穿梭。
哥特风格的古老建筑与高楼大厦交相辉映，格局凌乱的小巷子紧贴着新城区的边缘，古时代的旧城区里会忽然冒出工业时代的烟囱，在巴塞罗那，这种不协调却极具艺术感的独特风格，共同构成了巴塞罗令人迷醉的天际线。
色彩丰富的建筑群，还有墙面被街头艺术家喷了涂鸦，黎曼伫足，半坡上的风有些大，她裹紧黑色的短皮衣，把拉链拉到头，拍完涂鸦后，小跑的跟上前面探路的李佳怡。
这两天，她逐渐恢复成以前那个心无旁骛，享受生活，不为情绪所困的黎曼。
有几个当地的青年对着黎曼吹口哨，她只快速走过。
“黎黎，快到啦。”
李佳怡放慢脚步，等她走上来，到达了圣家堂，是建筑师高迪生前最后的作品，并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完成的一个教堂。
教堂内以柱子为元素，仿佛森林般的结构，身处教堂之中，从东到西，她听到边上彩色玻璃花窗的色调从暖至冷，预示着耶稣从生到死的一生。
黎曼被玻璃花窗投射的光震撼很久，是任何电子设备无法捕捉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