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丹姝:“……”
黎丹姝就是个傻子,也看出李萱的脑袋出问题了。她立刻联想到当初李萱走火入魔的事情,猜测李萱如今的状况,恐怕是走火入魔的后遗症。
黎丹姝:有琼山作为后盾,走火入魔还能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当年李萱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黎丹姝心生好奇,但这点好奇心并不妨碍她先做其他着紧的事。黎丹姝下床去了桌边,结界在她触碰的瞬间就解开了,应当是以神魂为锁的法阵。
黎丹姝一边在心里感谢了苍竹涵的细心,一边打开了袋子,连忙把盒子里的骨头人捞出来。
骨头人躺在盒子里不见天日足有三日了。
黎丹姝瞧见木盒的上方被骨头人用手指划下了一道道的痕迹——他应该一直都想要出来,只是因为自己吩咐了不要动,才生生忍到了现在。
黎丹姝心生愧疚。
骨头人却像无事发生般,瞧着她咔哒哒哒地说话,还非常熟稔麻利地爬上了她的肩膀。
黎丹姝揉了揉它的脑袋,说:“我们现在在琼山,你在琼山是很危险的,所以月珠绝对不能离知道吗?”
骨头人歪了歪头,咔哒哒哒。
黎丹姝听得无力,试图纠正道:“琼山不是你能打的地方,这地方对我们魔修而言和地狱差不多你知道吗?你不要看这里遍地灵花仙草……算了,我还是想办法把你送回魔域吧。”
黎丹姝在这边和宠物讲道理,那边晅曜也总算是解决了诸多麻烦事,得空来瞧一眼黎丹姝。
在黎丹姝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琼山可一点都不太平,苍竹涵背着她过三池的消息如同离原野草般疯长,不消一日,便已经演变出三种茶余饭后的说辞,过了三天,连话本雏形都快有了。
晅曜听那些普通弟子交头接耳:“你知道吗,这黎丹姝当年在黎门的时候就和大师兄关系极好呢。说当年若不是摘星真人看不下去,带走了大师兄,黎门的那掌门,还想要让大师兄与黎丹姝结成道侣,护黎门一生一世呢。”
晅曜当时经过听闻,蹙眉想:这是什么传言,编得也要有人信。大师兄在黎门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师尊明明说过,黎门掌门连把好剑都不给他,怎么还可能让他和自己的独女结契。
晅曜冷笑,不予理会。
于是晚上,当晅曜再经过这些弟子常在的演武坪,便听进了新的故事。
弟子们兴奋的交头接耳:“你听说了,摘星真人的竹屋里住着大师兄的未婚妻!就是黎门的那个丹姝,当年大师兄豁命去救的,没想到啊,大师兄看起来温温润润的,谈起的感情却这么惊心动魄!”
“厉害厉害,不愧是大师兄!”
晅曜:“……”
晅曜听得恼怒异常,他想骂这些弟子是瞎了吗,不瞎大约也聋了,听不见两人是以“师兄妹”互相称呼,更看不见苍竹涵为了避嫌,连对方起居都是在委托李萱照顾啊!
晅曜从来都是想做就做的人,当下便冲进演武坪,指着那些弟子的脑袋各个骂“放屁”。
弟子被他说的恹恹,胆子大的却还要驳一句:“晅曜师弟,你说我们在扯谎,您倒是说说我们哪儿说错了啊。大师兄是不是背她过了三池,她是不是当年就引得大师兄不顾门规前去相救——即便大师兄为人端正无私心,你也不能说黎门的那位没想过吧?”
那弟子以为抓住了重点,颇为自得。却不想晅曜听了这句,更是勃然大怒。
琼山第一剑在演武坪,当着众多修行弟子面,口不择言道:“你们知道什么,她喜欢的是我,我拿剑指着她她都喜欢我!”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
演武坪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瞧着晅曜。
晅曜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红霞自脸颊爬满了脑袋,他连脖子都红了,也顾不上再和这些弟子争论留言,转头便落荒而逃。直将演武坪那句——“大新闻,是三角恋啊!”给抛去了脑后。
可能是受流言影响,晅曜不自觉地就走向了黎丹姝休息的小屋子。
对于目睹对方跳了三池,因为心中怀着些许试探,而选择了束手旁观,瞧着对方痛苦的事情,晅曜心中有愧。他为了弥补这一点,好好的将黎丹姝的储物袋保护好了,还专门下了结界防止她以外的人碰。
可晅曜觉得这并不够。
苍竹涵背起的黎丹姝就像秋末的枯叶,甚至不需用力,稍许强风便能让她叶片破碎。
也是在瞧见对方的黑发如同水草般黏在面颊上,苍白无力到气若游丝,晅曜方才明白为何苍竹涵一定要黎丹姝上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