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M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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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越走越近,一起上下学成为了家常便饭。起初时,同班同学会好奇一问,她和苏元白是什么关系,她会浅浅一笑:“对面家的男孩。”
这样的说法,让同班同学信以为真,也即是因为如此,她可以更加正大光明地背起书包,走向一直在门口等待自己的苏元白,即后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和他一起并排离开。
只是,她会觉得愧疚于岁念。
岁念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法庭将她判给了爸爸,妈妈离婚后立即二嫁,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个什么情况。
父母离婚后的第一天,她们隔着电话,打了整整一宿。
她哭中带笑,没释怀又不得不接受事实:“甚好我是家里的独苗,要不然就不像是一个爸妈生的了。”
自此之后,无忧无虑的岁念显眼可见的忧郁,她不再是开心果,也不愿意再当一个开心果了。比较了解她的人,都不会在她面前提出家庭是否完整的话题。
岁念变了。她开始慢慢地疏远任何一个人,尽量让自己的圈子一缩再缩、一小再小,缩到任何无意间跨进这个圈子的人都没办法落脚,又识趣地主动离开,小到这个圈子连宋凝华都没有一席之地。
她也曾主动地寻过苏念。
那时,岁念在校园的主球场上看书,一个孤单的背影与另一边成群结队的小姐妹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凝华:“岁念,在看书啊。”
“……”
岁念并不急于回答。
她坐在岁念身边,才听见岁念淡淡地回了一个:“嗯。”
宋凝华:“在看什么书呢?”
看内容排版,很不像课内书。
“……”
岁念:“……《道德经》。”
“……”
岁念从一个爱嗑唠的姑娘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修道人,最终自愿沦落为一个能说话的哑巴。
宋凝华很想找个话题,可没说超过三个字,就被岁念冰冷的话语打断:“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笑笑,就当她说的是假话。
宋凝华:“岁念……”
岁念很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再维护跟每一个人的关系了。你知不知道维护彼此间的关系就像维护一台高昂的计算机,一点错都不能犯。哪怕维护的过程中投入太多的资金和心血,写错了一个字符,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
她被岁念的话刺痛,血色感染了明亮的双眼。
顿顿的,缓慢地质问:“包括我吗?”
岁念与她对视,冰冷,很坚定的回答:“是。”
宋凝华点点头,擦去了自己的眼泪,起身离开:“好的,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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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站上,苏元白突然问了一句:“你今晚有时间吗?”
宋凝华看向他,点头:“有,怎么了。”
苏元白笑了笑:“可以陪我去逛商场吗?”
宋凝华似懂非懂,但他的邀请,她是不会拒绝的。
“当然可以。”
于是,他们坐上了另一路公交车,去往商场方向。在投钱时,看见苏元白将五块钱放进投币箱里,又见他说道:“你能陪我来,就已经是占用你个人时间了。”
为了感谢,请她坐公交吧。
宋凝华笑笑,直接往里走。
去商场的人不多,空荡荡的公交车上,他们选择坐在了后排的位置。
到了商场,他们并不是一下子冲进去,反倒是苏元白停下来,很细心地问她:“能吃冰淇淋吗?”
宋凝华领悟他话中有话,笑着点头:“能。”
于是,他去点了冰淇淋,又折回来:“原味和抹茶味,你喜欢什么?”
见苏元白这样,仿佛就看见了自己迫切想要知道苏元白各种爱好时的样子,但他们也有所不同:她没有苏元白这么直接和勇敢,不敢亲口问他爱什么,又不爱什么。
宋凝华:“抹茶味吧。”
苏元白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折回去,点了单,付了钱,接过两个冰淇淋走过来,将抹茶味的地给她。
宋凝华顿顿,纠结,之后大胆地说:“看来你比较喜欢原味。”
苏元白:“嗯。”
那会,她在心中默念:苏元白喜欢原味的冰淇淋。
他们边吃边往里走,没过多久,又听见苏元白问:“饿了吗?”
难道他只想要请自己吃一顿饭?
宋凝华笑笑:“还好啊。”
苏元白立即带她去一家很好吃的鸭爪爪家吃饭。在饭桌上,苏元白递过菜单让宋凝华选择,但宋凝华回绝了,让苏元白自己挑。
苏元白翻开:“这家最火的是鸭掌和鸭爪,要不我们就吃这个吧?”
宋凝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