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穿着神装前来,手上拈着一枝极为漂亮的花。所到之处满花遍野,真是美极了。
见到自己的神,最为激动的是乞人了。那可是他给自己扛灵幡后的第一次见面。
她将花抱在怀中,一路小跑过去,眼眶里有泪光:“神,我的神!”
花与君见到她,也走向她,见她极为忠诚地献上自己包好的鲜花。
他收了下来,并且蹲下来默默乞人的头:“谢谢你,我的世人。”
乞人掉了眼泪,一把抱住了花与君,就像她死在沼泽里喊自己跟他走时,很温柔地拥抱了自己一样。
即后他听见乞人说:“这两百年来,我从未放弃过信仰神,从未!”
花与君擦去了她的眼泪,很温柔地说:“当然了,神都能感知到的,一直都能感知到的。”
花与君跟乞人来到怜笑身边,一一拜了怜笑跟八爪章鱼。
至于無非无,無非无是仙,等级没有自己高,却也拜了,还特别感谢無非无医治自己身伤一事。
無非无:“嗨,都是小事,我生前死后都是这样不求回报的,花神也不必挂在心上。”
他们看了很多游神,见何不羡回来时带回了更大一束红色山茶花递给自己的神。
可能是递的次数多了也习以为常了,没什么害羞的。
怜笑问他:“游神几日你累了吧。”
何不羡却摇头:“不累。”
在游神的最后一天夜里,他们几位在武陵山脉丧神庙内聊天,却不知刮了什么风,把天上新主玄三相、戏曲神堕白和吉祥神宋朝机给吹来了。
这不,他们正摆得热闹呢,看见站在门口的三人,一下子就变得极为安静。
怜笑作为主人,自然是起身去招待他们,他们也围着火堆坐下,氛围一怪再怪。
到底是什么风把他们三个人给吹来了啊。
一个是天上新主玄三相,天上地位最高的神,可别忘了刚退位的八爪章鱼还坐在这里呢。
可这两个人没什么大仇。玄三相本来就话少,还是一个苦愁脸相,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却让人看着像遇到了什么很不开心的事情。
说实话,玄三相给人的印象是悲观主义者。他跟怜笑一样极少笑,也不怎么跟神交谈事务之外的话题,所以很多众神都还没有摸清他的性子。
但坐在何不羡身边的戏曲神跟花神可是有过长达两百年不愉快的,说来戏曲神应该还想给花与君几巴掌。
至于宋朝机,他是刚飞升的神,以神的身份来这里不过是想要打八爪章鱼的脸。谁叫他先前不看好自己,认为自己飞升不成功呢?
打脸了吧,老子现在是吉祥神了。
八爪章鱼也不担心会得罪谁,还真就开口说了:“吉祥神在此,那我也坦诚相待了。先前劝吉祥神不要去飞升一事,甚好吉祥神没听进去,要不然砸了吉祥神饭碗的就是我这个妖类了。”
宋朝机一听,心里很是得意,但表面上还是很谦虚地说:“哎,你虽是妖但目光长远,也是为在下的前途着想,何来砸不砸在下铁饭碗一说的。”
八爪章鱼:“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不知吉祥神的庙宇为何小巧玲珑?要是世人来求福进不去,烧不了香怎么办哦。”
八爪章鱼一提就知道没好事。
宋朝机脸都青了不少,但还是笑着说道:“选择庙宇时难免有些紧张,且又是一遍定夺之事,让若日后有机会再选一次,定选个大气一点的。香丧神庙这般宽敞舒适,世人来了所见也舒服些。”
他这么一说,玄三相算是听出来了,不就是说他新定的庙宇一次定夺法不合理呗。
先前八爪章鱼在位时可以给两次机会,在这两次中选择大的,或者是想比下小一点的。可自从玄三相上位后就将两次机会改为一次定夺,大小就看神自己发挥了。
玄三相语气平平,倒很像领导说话:“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次机会让人悔过重来,一次机会才显得弥足珍贵。”
真不愧是新主啊,说的话都那么充满哲理。
宋朝机尴尬一笑:“帝君说的对。”
玄三相又看向一直低头数碗里钱财的無非无,问了一句:“你何时要飞升啊?保生大神的位置空缺几百年了,也未见一人飞升。”
没错,無非无降级后,这个保生大神也有人来争取过,但奈何都达不到放宽松条件的标准。
玄三相上台后,认为这个保生大神的位置极为重要,也让很多人竞选这个职位,但无一人能达到他的标准,于是空到了现在。
玄三相想,若是無非无能去飞升,以他的医治条件来说定是能夺宝座。
可無非无却只想在人间当乞丐:“我要在人间陪小乖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