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笑:“宋朝机好歹也是两百年来的新仙之首,成为正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我得问你一个问题。”
八爪章鱼看他,说:“什么问题?”
怜笑顿顿,又想到自己无意间被踩血罪钉时,发现宋朝机造假庙宇一事,但又没有准确的证据,质疑说:“你到底有没有同意让宋朝机在人间建立庙宇,让他接受世人的香火朝拜?”
八爪章鱼愣愣,摸摸自己的下巴,说:“没有。”
怜笑:“那小大娘砸的庙宇是谁的?”
如果他没有给宋朝机在人间建设庙宇的多条件,那么宋朝机就不可能得到世人的朝拜与香火,更没有获得信仰一说。
八爪章鱼:“我能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吗?当我看见朝机庙时才知道他在人间有庙宇。”
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他已经下岗了,没有权利去管辖这件事了,不是吗?
無非无插话一嘴:“我还特意让那些布置考场的花童多放一些花朵,但也没见谁提防花,甚至是对花过敏的啊。”
说来真怪。
乞人说了:“我说的都是真的,神真的在花间救过一个对花粉过敏的世人,那个世人还为了神飞升了。”
真疑惑啊,到底是谁?
怜笑:“罢了,先找不动山大的入口吧,找到花与君什么都水落石出了。”
此时他们让乞人再次感应不动山的入口处,她顿顿,然后很犹豫地说:“在海底。”
海底?
怜笑抬头看眼伞下的一系列黑墨字迹,心里默默地想,那可真不方便啊。
何不羡将其收入眼底,但眼底尽是悲伤。
如果他要是再能有点本事就好了,就好了。
但一提到是海底,不仅是怜笑和何不羡悲伤,就连八爪章鱼和無非无也是悲伤的,仿佛这片风平浪静的无海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令他们也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乞人见他们都沉默了,便很不好意思地问:“怜笑哥哥,我们还要去吗?”
怜笑看了眼何不羡,问他:“我能下海吗?”
何不羡:“……”
不能。
可他说的是:“神做主,我跟随。”
八爪章鱼看眼無非无,他好像不是很想下海的样子。
怜笑:“下吧,干完这件事我就退隐了。”
他都在位一千多年了。
虽然说在天上也不过一千天,但这一天的时光可抵人间一年呢,一千天也够他苟活的了。
何不羡本想问他退隐后要去干什么,自己还能找到他吗?还能看见他吗?还能知道他是否依然存于这世上吗?
好多好多问题藏在心里,却没能全部一时问出来。
只听见何不羡说一句:“神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即后在讨论谁要下海的问题。
八爪章鱼下不下都没什么问题,但無非无是肯定地说了:“我不下。”
無非无不去,八爪章鱼也犹豫了一番,最后说:“我送你们到不动山山门,至于进去我就不进去了,里面很多旧神都非常讨厌我。”
谁叫他贬别人到不动山的呢?
乞人:“我,我是一定要去的。”
怜笑看眼何不羡,都不用问他了,因为怜笑知道何不羡一定会去。
怜笑点头,说:“好,那准备下海了。”
乞人:“怎么下呢?”
这片海辽阔无比看不到边又很深,看起来深蓝深蓝的叫人恐惧和难受。
这是八爪章鱼的地盘,他应该是有办法的。
这不,他说了:“跟我来吧。”
只见八爪章鱼的法力变出一个个气泡来包裹他们,然后将他们一一挪进海里,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在海岸上见他们一点点消失的那一瞬间,無非无居然就红了眼眶,擦去自己的泪水,默默地坐在一边看他们远航。
他们几人一点一点地沉下去,这片无海可真深啊,光亮很快就没有了,周围黑漆漆一片,一些罕见的鱼类出现在眼前。
大家的心思都很沉重,尤其是自由在海底里带头的八爪章鱼更是。
至于为何如此呢?
其实也不难猜。
这件事怜笑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及时跟何不羡说完有关的凶海故事。
其实在一千年前無非无还是一名名医时,有一天他发现这世上有一种心理疾病是靠普通药草治不好的,于是寻遍了千山万水寻到了现如今储存陶坛的地方。
那天狂风大作,無非无在采药过程中脚滑堕落悬崖发现了这片凶海。
当时的渔民们对于出海捕鱼观天看象的经验还不足,于是乱出海死了很多人。
無非无为了治好那些从海上捡回一条命的渔民,就一直在这附近安顿下来。
有一天,他本人也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