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下等待他们二人的何不羡,用红色小纸人顺利接到了乞人,至于他自己……
他看见何不羡伸出自己的双手试图要抱住自己的样子。
抱吧,这样好一点。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不过是何不羡给自己制造的假象。他在关键时刻站着不动,任由自己的神重重地向自己砸去!
这可使不得啊。
于是怜笑挥起神力试图站稳,却还是砸向了何不羡。
他这是给自己的神当肉垫啊。
怜笑很愧疚地起身,看被自己砸中的何不羡,握拳于唇间,干咳一声:“抱歉。”
说完就想扶他起来,却见何不羡抬手示意不必了:“很疼吧?”
怜笑顿时就皱眉,他的善信将不能靠近自己的神,不能触碰到自己的神这一条死死刻在脑海里。
他记得太清楚了,每时每刻都记得,从未犯过任何过失。
何不羡自己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笑说:“神不必担心,一点都不疼。”
怜笑见状:“……”
又岂能是真不疼啊。
怜笑提醒他:“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何不羡也说一句:“那神下次也不要这样了。”
不要哪样了?不要动不动就让别人牵你碰你了。
怜笑:“……”
可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何不羡:“好。”
此时,他们才发现这周围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海岸线,海风吹拂,温柔的海浪拍打沙滩像个娇羞的姑娘似的。
怜笑:“真巧,来到无海了。”
这天风平浪静,天气晴朗,渔民们早就出海捕鱼了,所以没见到什么人。
何不羡:“意味着离不动山不远了。”
此时更巧的事情就此发生了,因为乞人说:“我的神就在这附近。”
嗯,乞人在还是好的,她这个最忠诚的善信能找到自己的神在哪里,可以减少寻找的时间。
怜笑:“能感知到位置吗?”
乞人顿顿,脸色很难看:“神的处境不太好,周围乱哄哄的,什么声音都有,噪杂得很。”
但没过多久,乞人又说:“我的神被欺负了。”
何不羡和怜笑对视一眼,怎么花神的人善信被人欺负,连花神自个也一直被欺负呢?
怜笑:“花神不擅长武艺,不动山又都是些脾气暴躁的旧神,花神可能会吃些苦头。”
这个苦头一吃就是两百年,惨呐。
乞人一听,就真替自己的神难过:“那,怜笑哥哥,我们快去找花神吧,我很想见到他。”
怜笑却摇头了,说:“现在还不行。”
乞人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神就在这附近,他还一直被其他旧神欺负,我想去救我的神。”
怜笑能体会到乞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但这个天晴朗得太过分了,又突然变黑得太快了,这很不对劲,所以才不能及时去寻找花与君。
还是何不羡说:“我们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吧。”
毕竟要刮大风了。
怜笑:“我也正有此意。”
为了安抚乞人的情绪,他们还让乞人寻找离花神最近的地方避风。
果然一下子就下起了大雨,雷声隆隆,雨如豆大,全部都砸在了海上。
他们看见海上的渔船从远处驰来,他们在大海的戏舞中上下忐忑,海上的浪潮也逐渐不温柔了。
怜笑猜到了什么,正要出去却被何不羡给拦阻:“神要去救那些渔民?”
怜笑看他一眼,点头:“嗯。浪潮越来越大,渔民们会有危险。”
何不羡顿顿,又问:“若是神也会有危险呢?”
怜笑:“……”
怜笑:“你放心,我会回来的。”
何不羡沉默了,却直径往外走:“神要救,那就让我去替神救吧。”
刹那间,何不羡被怜笑的红线缠住动弹不得,只能目睹怜笑缓慢地走过自己身边对自己说:“你只有一个灵魂了,不要什么都想着冲在我前面。”
于是他走了,在何不羡的注目下靠近大海。
海上的浪潮啊,再次像猛兽那样拍打每一个渔民的船只,他们在船上祈求海神庇佑此番大难能顺利避开。
当怜笑要飞去时,却见海上有一个鲨鱼被无缘无故地拍出来后又重重地砸进水里。
之后海上的浪潮变得小了很多,船只好像被什么人在海里推动着往岸上靠的速度越来越快。
只见船只安全着陆后,当地的渔民们双手合十拜拜,仿佛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有海神在保佑一样:“多谢海神保佑,多谢海神保佑。”
说完他们就带上今日打捞来的鱼回家了。
只有怜笑一个人站在岸上,海水时不时地拍打他的脚,打湿了他的裙摆。
此时他竟然发现何不羡自由地站在身边,同自己看向海的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