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们为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们将‘伟大信仰’都给了您啊。神!!”
一句“神”喊得撕心裂肺,震撼人心,可这不是怜笑犯下的错,他没有引导自己的善信为自己这般付出。
他没有,他从来没有!
怜笑看着她们手上高举的“伟大信仰”人面坟飘,他看见此状况,根本就没有为这些所谓的忠诚信仰感动,反而是恐惧、害怕、担心、畏惧他们的疯狂。
何不羡也澄清了:“他不是你们的神,他不是花与君!”
一听,不是花与君?
可他们不信啊:“两百年过去,看来神是真要舍弃我们这些忠诚的善信不管不顾了,当初的誓言也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神啊,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您可是我们的神,享受了我们这两百年来最忠诚的信仰啊。”
怜笑顿顿:“我是丧神,不是花神,你们真的弄错了。”
无脸男:“不,您分明就是花神。神与善信之间的约定只有彼此间才知道啊。您若不是花神,您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还在这里等您啊。”
为了防止疯狂的他们牵住自己,怜笑索性飞到了树枝上站着。
也就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个人面坟有多大,前来见他们“神”的人有多少。
怜笑:“我在澄清最后一次,我不是花与君,不是花神,我到这里不是来与你们履行约定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和花与君到底进行了什么真挚的约定,我也不需要知道。但是你们得知道,花与君已经消失两百年了。”
这意味着他们自以为给了花与君长达两百年的忠诚信仰,以及“伟大信仰”,都不知道喂到谁那里去了。
那些人一听,什么,我的神在两百年前就消失了?这怎么可能,他们给了自己神至高无上的信仰啊,他的神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何不羡也为此感到头痛,如果这些人没有将自己的人面撕下来当“伟大信仰”献给所谓的神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看清眼前的这个神是他何不羡的神,不是他们的花神啊。
何不羡:“花与君在两百年就消失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他那时还给天上之主写了告别信。”
这一切都是真的啊,各位。
可在他们眼里听成了什么,花与君不要他们了,他们这两百年来的牺牲,两百年来坚定不移的信仰就此作废了?
花与君不来,却偏偏叫其他神来,这是要干什么?
是想让其他神知道,就算我消失了不见了,我的那些善信们即使在痛苦阴暗中生存也不会离我而去?
此时有一个戏曲腔的女声传来:“利用完了就踢开了,是吗?”
往右边看去会看见一个穿着戏曲服装的姑娘在坟墓上唱戏,身段柔软,走着最稳的鬼步,唱最忠诚的信仰戏。
她应该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姑娘,也是花与君的善信。她是在场的善信中唯一一个有脸有五官的姑娘,眼里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这不,她十指指尖上都长满了花朵,做个兰花指来都是那样美丽动人。
“凶仰,当初是你带头组织我们来的。这事你得带头下去。”
凶仰一听,以鬼步走来,一点一点地靠近怜笑,很失望地告诉所有人:“这个神不是我们的神。这个人也不是我们的人。”
听凶仰这么一说,他们就哭了起来,整个人面坟鬼哭狼嚎悲惨凄凉。
不是谁说了戳凶仰心的话,让凶仰整个人都不美丽了:“凶仰,当初你组织我们来这里给花神做‘伟大信仰’,你是在场的善信中唯一一个没有撕下人面的人,这其中有什么勾连是你没有告诉我们的,是吗?”
凶仰一听,满目凶意地看向那个人,指着他就说:“我没有献出自己‘伟大信仰’吗?你要是能看见,麻烦你看看现在的我沦落到什么地步!”
她的确是没有献出自己的人面当信仰,但她献出了另一个更宝贵的东西——戏魂。
这是一个人对戏曲有极高天赋才有的东西啊,她都能献出来,可见其忠诚程度不比其他人少半分!
怜笑只觉得他们太过于疯狂了,为了一个神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与损失。
何不羡来到怜笑身边,就听见怜笑摇头,自言自语说:“太过了,太疯狂了。”
若他的善信也这般牺牲,他是万般不愿意接受的。
一个神的存在本该是以帮助世人,帮助善信脱离苦海、消灾降福,而不是让一个善信给自己献出如此魔怔的信仰,来维持自己神至高无上的地位。
于此观察,怜笑突然问何不羡:“你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太疯狂的举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