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笑捋捋这件事的发展,就因为花与君给败俗的坟墓写上“乞人之墓”后,败俗对他才由爱转恨,无法欺负花与君,她就私底下折磨信仰花与君的乞人,就叫尸斑女欺负她整整两百年之久。
但这还不够解恨,败俗依然活在憎恨里无法自拔,不得罢休。
原本是花山的相公山就因为她的憎恨,她发誓要毁掉这个世上所有的花。于是就努力成了一山霸主,操控了这个地方,下命令不允许在相公山出现一朵花的踪影,花山才逐渐消失成了坟山。
乞人见败俗恨得咬牙切齿,突然就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败俗见她突然变化太大,质问她:“你笑什么,你的神已经消失了,你神爱的花也会全部消亡,到时候,不管是谁都别想找回花与君!”
说到这,败俗居然还能看眼怜笑。
怜笑也皱起眉头。
乞人擦去自己的眼泪,继续笑,笑得发癫:“败俗,你知道我的神为何这么对你吗?”
败俗:“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乞人:“难道你忘了吗?是你杀死我的,你亲手断送了我仅仅十六年的人生,而你却长命百岁坐享荣华富贵。我信仰的神为了替我打抱不平,将这件事记在心上几十年,就是为了来到这写上本该是我也应有的一切。我的神没错,他是对的,他分得清谁是他真正的世人,谁是虚假的世人。他会永远庇佑真正的世人,永远!”
“啪”,真响。
乞人脸肿了:“……”
乞人笑得更大声了:“败俗,恨吧,谁都一样,活在这个世上被人喜欢,也避免不了被人恨。反正一直活在憎恨里不得罢休的人又不是我,也不是我的神,一听旁人提到自己憎恨对象时不舒服的人也不是我,更不是我的神。我才不像你一样心理扭曲,被憎恨包裹痛苦地存于世上。我会心怀初心继续信仰我的神,去跟怜笑哥哥、何不羡哥哥寻找我的精神支柱。我会一直勇敢、乐观又坚强地活下去!”
说完乞人推开了败俗举起手来,却被怜笑的绣花针刺中无法动弹。
也许怜笑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的。
这不,乞人便哀求他:“怜笑哥哥,难道我连做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吗?”
怜笑一听,真想告诉她一件事,但算了吧,本该顺从自己的心。于是他收回了绣花针转过身去,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曾看见,也不愿意看见。
一阵阵撕裂的痛喊声传遍整个挽联竹林,何不羡微微侧脸看自己的神,发现他愁眉抿嘴,握紧红伞的手一颤再颤,眼眸充满了惋惜。
其实这个场面何不羡是目睹过的,但每次看见了都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
原来是乞人抽掉自己的一个副魂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她在痛苦中抖着手将石碑上的字削去。
不就是乞人之墓吗?她不稀罕这样的拥有方式。
削后,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在她身上看见了解脱。
乞人满头大汗,一脸苍白地看向败俗:“败俗,很干净了。”
说完整个人很潇洒地来到怜笑哥哥身边:“怜笑哥哥,我们去寻找我的神吧。”
怜笑:“……”
看得出来此时的怜笑很不想让乞人跟在身边,他也直白说:“不必了。”
乞人一听,一愣,眼睛颤抖了,问他:“为什么?”
怜笑看向她,脸上很丧:“寻找神的路途坎坷艰险,我不能保证你灵魂完好无损,我不能冒险。”
听他这么一说,方才他阻拦自己不要化掉副魂是这个原因,但她还是执意要化掉,那她自然也没有跟怜笑一起走的条件了。
乞人:“可是不羡哥哥他……”
怜笑立即打断了乞人的话:“即使他只有一个灵魂也有能力活在当下。再者说他是我的世人,我会护好他。”
何不羡猛地抬头看自己的神,却见他也瞥来瞧自己一眼,即后对自己说:“走了。”
乞人不甘心还在后面跟随,一边走一边喊:“怜笑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带我走好不好,你带我走好不好?”
怜笑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见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好几十条绣花针从天而降刺在她面前,成了阻碍她前进的牢笼。
她握着那些硬如钢铁的红线,伸出手喊怜笑:“怜笑哥哥,怜笑哥哥。”
乞人的哀求声传遍各地,但就是没能传入怜笑心里去。
其实怜笑也并非如此狠心要抛弃乞人不管不顾,但正如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
何不羡:“神,乞人是花与君的善信,比我们更能感受到花与君的去处。”
怜笑知道他要说什么:“乞人的确能感知到花与君在哪,但是她现如今只剩下两个灵魂,离开相公山日后遇见了危险,你我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她。再者说了,她是花与君目前为止最忠诚的善信,若是带她出去,出事了护不住,花与君回来没有信仰支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