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俗就指着乞人，自傲地“呵”了声，说：“我就说怎么了？花与君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烂神、贱神。就因为他是天上最烂的神、最贱的神！他这样的神本就该消失，消失远远的，谁都找不回来，那才能解我对他的恨！哈哈哈哈，可你看怎么着？上天一直都是眷顾我的，这么烂、这么贱的神终于消失了，终于消失了，真是大快人心。”
怜笑不解败俗比乞人还更喜欢花，花与君应该更偏向败俗才是啊，且他看过册子，里面没记载花与君对败俗做了什么坏事，也没让败俗如何，可为何败俗却如此憎恨他？
怜笑抬头看败俗，强迫与她对视：“败俗，你不是很爱花吗？为何如此憎恨花与君？”
第28章 故人羞百年同碑恨
“为何？”乌鸦少女败俗‘哼’了一声，才顿顿又说，“为何憎恨他？就因为世人说他只会怜悯爱花之人，我才恨他。”
败俗：“我先前有多爱花现如今想起就有多恨花。我呸他个花神呢，说什么只怜悯爱花之世人，我去他妈的怜悯，放狗屁的花神。”
乞人一听，怒气十足：“败俗你不要太过分！”
败俗眯着眼看她，反问：“我这样就过分了？难道他就不过分吗？乞人，难道他就不过分吗？”
乞人疑惑：“我的神哪里过分了？”
败俗站在那团黑雾上，仿佛是天上的神降临人间俯瞰整个世人间般：“是，人们总是爱对喜欢的事物产生滤镜，只是乞人你都能找到这来给我写挽联，你怎么不敢再往前走啊，嗯？”
败俗指着更深处，怜笑见乞人脸白了不少，那里似乎藏着败俗和乞人的秘密。
乞人摇头，解释：“那是你的地方，你厌恶我。”
败俗一听，得意地拍拍手，整个挽联竹林响遍了这个充满讽刺的掌声：“说得真对啊，乞人，你都知道我厌恶你，可你的神呢，你知道他怎么对我吗？”
看来花与君真的对败俗做过什么事情才让败俗变得如此。
可是：“都说他只会怜悯爱花的世人，明明我比你更爱花更护花，如此他应该更偏向我才对。可是呢，他本就知道我厌恶你，还要把你跟我绑在一起，让我永生永世记住你以此来折磨我！”
怜笑跟何不羡听得是越发难受，这都什么都跟什么？
花与君到底做了什么事？
乞人摇头：“不，不可能的。我的神没有将我把你绑在一起，从来没有。”
败俗大吼，指着深处说：“那你敢进去吗？进去看看你的神到底有多能恶心人！”
你的神到底有多能恶心人！
这一句话让乞人的心受到很大的创伤，她的神不可能做什么事情的。
她坚信。
于是，乞人从何不羡怀里挣扎，怜笑：“放开她。”
怜笑都说了，他岂有不放的道理。
这不，乞人一获得自由就疯狂地往深处跑去，跑得泪流满面，仿佛她的神就在深处等她。
怜笑自然是跟不上乞人步伐的，两人慢悠悠地走在挽联竹林中，听乌鸦叫声一片。
何不羡看向怜笑，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或许神他是知道一点的。
可怜笑直接回答他：“这件事我一概不知。”
何不羡：“……”
怜笑转头看他：“怎么，不信？”
何不羡摇头：“没。”
怜笑：“花与君的确是个只怜悯爱花的世人的神，他却能突然这么对败俗，想比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也是他不能告知我的。”
要不然关于相公山的一切，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只字不提呢？要知道在天上花与君最爱找他说事情了。
何不羡假设一问：“如果真是他做错了呢？”
怜笑停顿半会才继续说：“神也是有私心和脾气的，像花与君这样固执之神不在少数。”
天上脾气大的神多了去，根本就不是说哪个神活了几百年上千年脾气都磨没了，没有这样说法的。
何不羡一笑，歪头问怜笑：“神也是个固执之人吗？”
怜笑一听，一愣，没点底气地说：“不算吧。我活了这么久，好像没怎么固执过。”
但不一会，又听见怜笑说：“或许我也固执过，太久了，忘记了。”
何不羡听见怜笑这么说，就知道他曾经也是个固执之人，固执得不要不要的，只是他固执的方面不太美好，令他一回想就觉得很悲观失望，所以才说忘记了。
面对自己不喜欢提起的过去，不只是怜笑爱以“忘记了”为借口糊弄，就连何不羡，甚至是天上众神、地下万鬼、人间亿人，都爱用这个借口。
怜笑问：“你呢，固执吗？”
何不羡一笑，他固执得很，才会偏向怜笑，对他做出一个手印：“固执地信仰神，算吗？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