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期待的偷渡客，就在这里。你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他，这是意外之喜不是吗？”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便被打开了。
只是很小的缝隙，卧室内没开灯，随着栗知的话回荡在耳畔，里面的黑色幽深浓稠得让人寒毛直立。
“老，老二......”红毛吞了口唾沫，让人把门打开大一些。
但那人还没有走近，就猛地惨叫一声。那只想要推开门的手臂被整个的砍断，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谷源的脚下。
小弟疼得蜷缩在地上打滚，而身体上却如同被撕扯一般，皮肉都绽开了，发出浓烈的恶臭，最终化为一滩红色的烂泥。
屋内一群人经此一遭，脸色都变得惊恐起来，齐齐往后面退了好些步。
眼镜男没人压制了，却也不敢像之前一样往里面闯。
他看着还是悠悠然站着的栗知，忍不住开口：“如果我......”
“要出来了。”
栗知打断他。
卧室的门一点点打开，客厅的灯光斜斜的照进去，能看到一双没有穿鞋的脚。
小孩儿的脚。
“科科。”
眼镜男喊了一声自己儿子的小名，但里面的小孩儿并没有立刻就回应。
他像是反应有些迟钝的歪着头了许久，才跟着不熟练的重复：
“科......科科。”
门整个都打开了，抱着毛绒小熊的男孩的瞳孔呈现出纯黑色，对着大人们露出了一个稚嫩又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你们。你们要伤害，伤害科科。”
他捂住了小熊玩偶的眼睛，身后的黑色逐渐从卧室内蔓延而出。
男孩脚下依稀可见一些残肢断臂，绿毛的脑袋从里面轱辘滚出来，脸上满是污浊的血水。
红毛看到这一幕几乎是崩溃一般的想逃跑，但门却已经被完全封死了，几个手下堆积在门口，拼了命的想要出去，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打开门。
眼见着浓稠的黑色液体越来越近，几个小弟都在惨叫中丧命，谷源和红毛都突然意识到了还是坐怀不乱的栗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为什么不害怕！！！”
“要怎么出去！说啊！要怎么出去！！”
两个惊恐的想要往栗知那边扑过去，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小男孩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用着稚嫩的语气，问道：“叔叔，是你们要我来这里的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救救我！！！”
"科科也是这样说的。"
小男孩扯着两个大人的手，歪着头，一副十分疑惑的模样。
“你们为什么不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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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绿色公寓（完）
“你说它吃完了吗？”
栗知抱着毛绒小熊，坐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漂亮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起来就像是精致的人偶。
而眼镜男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想象着那血腥的场面。一脸愁容，生无可恋的对着墙壁回答了句不知道。
说实话，他想破头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眼镜男想了半天，艰难地问道：“我儿子他……还变得回来吗？”
“应该？我觉得他还挺喜欢变成小熊的。”栗知举起来小熊，给他转了个圈，“你儿子很可爱。”
眼镜男一脸无语：“我知道，但你拿的实际上是一只毛绒玩具。”
栗知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差别，灵魂都是一样的，躯壳只是载体罢了。
“外面没动静了。”眼镜男突然说道。
“用餐时间太久了，”栗知说这句话时，表现出一丝惆怅，“偷渡者不习惯用人类的身体，你知道的，如果衣服穿着很难受，吃东西也不方便。”
“……”
眼镜男：完全就不知道好吗？你这家伙，到底是哪里知道的这么多事情，妥妥的就是怪物啊！
‘吱呀——’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又或者说偷渡者，站在门缝中盯着里面的两个人看了许久。
他幽幽的开口：“久等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眼镜男几乎不敢去看自己儿子的身体。原本干净的白卫衣，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褐色，甚至白嫩的脸上也残留着些血液。
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栗知跳下洗手台，并没有走向眼镜男，而是直接将小熊玩偶塞到了偷渡者怀里。
“看起来你的心情还不错，你想怎么做呢？是主动跟我走，还是等待我来抓捕你。”
“你——”
偷渡者原本觉得眼前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些，刚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