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问,少年人却比他还疑惑。
但不得不说,眼前的少年人比较沉稳,只疑惑了一瞬,就说:“抱歉,是我说话的方式有问题。我问的是您的爱人,当然如果老师的爱人是Omega或者beta,那我确实有点冒犯,我向老师道歉,对不起老师。”
他又提到了另外两个名词,但让江饮更加迷惑。
这些词他都听过,但仅限于数学中的指代物。
可他除了没听懂这些,其他的他都听懂了。
江饮和褚十七盯着少年人,四双眼睛里毫不掩饰其中的探究。
尤其是褚十七,他抱紧了江饮的脖子,紧紧贴着江饮,淡笑着看向少年人,眼中冷意毫不遮掩,似乎在无声施压。
但他现在是个婴孩,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只会让人觉得他有点呆蠢。
因此,少年人即便看到了他的目光,也没放在心上,继续说:“老师?”
江饮瞥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爱人是谁?严格来说是褚十七,但褚十七现在已经成了婴儿,他总不能说自己的爱人就是此时他抱在怀里的婴儿。
而且他连褚十七是不是他设定里的孩子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回答?
再来,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又是谁,凭什么打听他的事情?
种种原因下,江饮拒不回答。
少年人听江饮这样问,忽然一愣,随即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冒犯,立刻道歉:“抱歉,老师,我只是有点好奇,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
江饮抱紧褚十七,看向别处,冷漠回他一个“嗯”。
就这样蒙混过关。
但是疑惑依然没有解开。
领头的少年人向江饮微微鞠躬,掩去了眼中的不明神色,说:“那我们回去吧,我现在向老师汇报实战情况。”
“A组第一支小分队共20人。寄生队10人全部阵亡,无一遗漏。但反寄生队10人认出寄生体的平均时间要比以往实战时慢很多,相差七分零八秒,并且损失5人。”
江饮默默记住数据,没有评价,回了他一句“嗯”。
这个态度说不上敷衍,但一定不热情。
少年人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老师,我今天冲动了,不该过问您的事情,如果老师生气,那就罚我吧。”
江饮尚在思索他那大段话的意思,想要分析出一些东西来。然而被少年人这么一打岔,他陡然蹙眉。
等他反应过来少年人说的是什么之后,他微微一愣。
他盯着少年人,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
言语态度及其礼貌,甚至说得上恭敬。
但说话的内容总是匪夷所思,让人不清楚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以及——这位少年人对他似乎有种很怪异的态度。
没有恶意,没有冒犯。但隐隐强势,隐隐有种要掌控他的意思。
明明不卑不亢,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强势。
想不明白,但江饮无意再想这个问题。
他记得技术员A说过要快速通过副本找到杨塬,否则杨塬就会逃逸。
江饮:“不用,你继续说。”
少年人低声:“老师,报告完毕。这是今天的实战情况,明天我会继续监测别组情况,之后再主动向老师汇报。”
空气凝滞一阵,江饮有些尴尬。
半晌,他点头:“好,辛苦。”
从这位少年人提供的信息来看,他这个长官应该属于老师类别,负责理论与实战教学,可能将来要带他们上寄生战战场。
而他的任务刚好就是杀死所有寄生者,那么他的这群“学生”将会是他的助力。
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名学生。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人。
这位应该是类似于课代表的存在,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
所以这位少年npc就是负责给他提供信息的人,他今后要干什么,可能都得问一声这位npc,假如对方否定,那他可能就要改变行为轨迹。
江饮抬头。
他们已经离开了体育场,来到了一条无人公路。
公路上停了一辆大巴车和一辆并不显眼的小车。
大巴司机正喝着水,瞥眼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立刻咽下口里的水,拧紧瓶盖放到一边:“哎哟来来来,都上来,等你们好久了。”
司机是个面善的大叔,他抹了把汗,说:“不容易啊,这天气,要下雨不下雨,要出太阳不出太阳的,你们要训到什么时候啊?”他看向江饮,突然间面色古怪。
江饮收到他的目光,眉目一凛,微微挑眉。
见江饮神情不善,司机面部表情稍缓,淡笑说:“长官,您怀里的,是您的儿子?我好像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