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觉得,对待亲近的人,彼此要更加尊重,要更加包容,绝对不能放肆,更不能人戳心窝子。
静默一阵,褚十七笑笑:“好吧,”他一翻身,坐在了江饮旁边,给他套上衣服裤子,“我扶你出去。”说完就要扶他,然而却被江饮摁住了手。
江饮缓了一阵,终于缓缓站了起来。
他手扶着墙,身体发虚。但适应一阵后,他就慢慢直起了身板,慢吞吞转出卧室门:“没那么娇弱。”
江饮慢吞吞走到卫生间,想要简单洗漱一下。
然而他整个人站到洗手池旁时,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一愣。
褚十七给他穿的衣服仍旧是一件休闲短T恤。
从下巴开始,整个脖子都是吻痕,密密麻麻的一片红,喉结处有好几道位置不一样的咬痕。这种暧昧痕迹一直延伸到领口,没入领口底下。
看到的人想都不用想,身上肯定更加惨不忍睹。
不仅如此,江饮一低头,大腿小腿上的咬痕吻痕掐痕遍布,可以看得出他们做得是有多激烈。
江饮闭上了眼睛。
先不说激不激烈,他这样根本不能出去见人。他这种状态,知道的人会遐想联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皮肤病。
半晌,江饮扭头往外喊:“褚十七?”
褚十七人在客厅,远远应了他一声,随后脚步声响起,快步来到了卫生间,看了他一阵,问:“怎么了?不舒服?”
江饮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能不能帮我恢复一下,我这样出去不能见人。”
闻言,褚十七似笑非笑看他,抄手倚靠在门框上:“你害羞?”
江饮放下了手,一阵无言,看着褚十七不说话。
哪怕是社牛,顶着满身吻痕咬痕掐痕出去都不可能白着脸回来,估计刚出大街人就红成蒸虾慌乱逃窜。
褚十七看他认真的样子,忽然低低笑了,微微低头亲了亲江饮的唇:“好吧,你这么好的人,都向我求助了,我当然要满足你。”
他挥手,江饮身上的痕迹都消失不见,至少裸露在外的皮肤没了痕迹。
江饮一扯T恤,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还是没消,但被T恤掩住,看不到什么。
他手松开T恤,面无表情看着褚十七。
褚十七朝他无辜笑笑:“别人看不到,但我想看。”
江饮嗤笑:“褚十七,你真是,没脸没皮。”说完,他转过身,去捞自己的口杯准备刷牙,然而褚十七忽然从背后抱住他:“我只对你没脸没皮。”
江饮扯嘴笑笑,没说话,任由他抱。刷牙洗脸,褚十七全程没错过,就这么一直抱着,抱到出卫生间的门。
江饮捞过一旁的钥匙,跟褚十七去底下简单吃了点清粥和烤串,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觉得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和喜欢的人随便吃点东西,睡睡觉,偶尔打打闹闹。
平平淡淡,但很幸福。
夜晚,褚十七和江饮在坐在阳台边,看着底下的万家灯火,彼此靠在一起。
以往,江饮睡不着也会坐在阳台上看璀璨灯火,但那些灯火在他这个近视的人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微光,没什么好看的。
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望着那些星光发呆。
但现在不一样。
他旁边有褚十七,可能就因为他,无聊的夜景也变得有趣起来,伴随着平静的心跳,一切都那么令人安心。
过了一阵,褚十七问:“我想画画。”
挨在他身边的江饮一顿,忽然扯嘴笑了:“现在?”
褚十七转过头,黑亮的眼睛定定看着江饮。忽然转过身,轻轻捧着江饮的脸,拇指摩挲他的唇,然后吻了上去。
江饮手不自觉环上他的脖子,抬头迎合。
迷迷糊糊间,褚十七退了一点,在他唇边低声说:“我想要你一幅画,我拿我画的跟你交换,你同不同意?”
江饮垂眸,眼神迷离。
半晌,他笑笑:“不嫌弃的话,我送你。”
褚十七笑笑:“不,我想要你也把我画的东西藏好。”
闻言,江饮嗤笑:“褚十七,你真的幼稚了。”
褚十七低头,偏头在他耳边说:“只对你幼稚。”说完轻舔舐江饮的耳骨,轻咬耳垂。
江饮任他咬,任他舔,一动不动。
褚十七一路往下吻,最终轻咬喉结锁骨结束。
他满足笑笑:“走,我们画画。”
客厅里,褚十七拿着江饮的画笔,画了一朵看起来像一坨鲜艳的粑粑的花,配上一片绿色草地,红红的太阳。
江饮沉默着看着上面的图案,想笑又不敢笑,抿着嘴唇,唇线崩成一条线。
褚十七收笔后,仔仔细细看了自己的画半晌,突然揉成一团,笑说:“我再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