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的心情沉跌到低谷,原本明亮有神的眸子变得一片晦涩暗淡。
看到这些被小心翼翼珍藏的素描,她忽然有点不确定那个白月光在池慕程心中的分量了。假如有一天白月光回归,会不会成为她跟池慕程之间和谐关系的隐患?
此刻,余夏的脑子乱得很。
最主要的是,似乎每次谈到这个白月光,池慕程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不行了,今天必须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池慕程去楼下找了一圈才得知余夏在他的卧室,怕她已经睡着了,所以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结果却发现余夏正躺在一旁的榻榻米上看书。
“听孙姨说你困了上来休息,怎么没睡?”池慕程踩着慵懒的步子走到她面前,下意识地瞥了眼她手里的书,居然是一本哲学方面的书。
余夏幽幽瞄了他一眼,没理他。
池慕程愣了一下,这是在给他脸色看?
“怎么了?谁惹你了?”池慕程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一副放低姿态的架势。
余夏抬了抬下巴,语气很不爽的样子,“你!”
“我怎么了?”池慕程觉得自己很无辜。
余夏从背后拿出了那本画册,摔到了他怀里,“如果你实在旧情难忘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评估一下我们的关系。”
池慕程一头雾水,什么旧情难忘?他哪里来的旧情?
垂眸看到画册的时候,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
余夏紧锁着他的表情,随即就看到他站了起来,打开了画册,将里面的素描纸一张张抽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床上,露出了一脸回味的神情。
“就因为这个生气?”池慕程笑意潺潺地看着她,声音很是邪魅,“吃醋了?”
“这就是你的那个白月光吧?”余夏无视他的笑,心里一阵别扭。
呵,男人!
看到白月光就笑得给朵花似的,这么灿烂。
池慕程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余夏皱了皱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她现在在哪儿?”
池慕程眯眸忖了忖,“在宁城。”
余夏心底的危机感再一次加深,那个女的竟然就在宁城,那他们一不小心碰个面旧情复燃岂不是很容易?
“既然如此,那你约一下她吧。”
池慕程眉心轻轻一拧,不是很明白她的用意,“你确定?约她做什么?吃饭还是喝下午茶?”
余夏气呼呼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凶巴巴的目光刺了他一眼,“果然你有她的联系方式,你们是不是经常偷偷联系?”
池慕程:“……”
他嘴角抽了抽,无奈失笑。又担心她气坏了身子,只能叹了口气,随手拿了张素描纸递给她,“好好看看。”
余夏不情不愿,“有什么好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一遍了。”
池慕程强行塞到了她手里,“你再仔细看看。”
余夏敷衍地扫了一眼,“看完了,所以呢?”
池慕程挑了挑眉,有一种有气无处发泄的无力感,“余夏,你是失忆了吗?这上面是谁你不认识?”
余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白月光跟我认识?”那她得好好认认。
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认识的人当中有跟她长得相似的。
池慕程对她无语,戳了戳素描上的女孩身上穿的衣服,“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衣服?”
第306章 原来自己就是他的白月光
余夏依言仔细辨认了一番,“不就是宽松的……病号服?”似乎有什么念头正在她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来,经过池慕程的这番提醒,她觉得这病号服还挺眼熟的。
“不错,再继续想想。”池慕程徐徐诱之,“你说她为什么要蒙着眼睛呢?”
余夏紧跟着他的思路,忽然间一段记忆潮水汹涌般地侵袭而来,她不可思议地看了池慕程一眼,然后又捧起那张素描仔细瞧了瞧,几乎是可以确定了。
“这……这上面画的人……是我吗?”余夏的声音里满是惊讶的情绪。
池慕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然呢?”
余夏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将所有的素描一张张收起来认认真真地欣赏了一遍,才敢完全确定这些素描画的人都是她。
那是她十六岁那年,因为倒睫去医院做了手术,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
“所以你是……小程哥哥?”余夏难以置信地盯着池慕程,怎么也想不到当年不告而别的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而且他们居然还机缘巧合地领了证。
池慕程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那是他高三的时候,他已经提前得到了保送名校的资格。但外公外婆的相继离世对他和母亲的打击很大。又恰逢父母婚姻危机,池雅云一气之下参加了“支医帮扶”,去了清河县。于是他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