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的人生气上脸,会脸红脖子粗,有的人害羞上脸,会脸红耳朵红, 那他就是生病上脸。
本来就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变成了纸一样的苍白色,但是他身上雪白的皮肤却泛着密集刺眼的红点, 对比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变得蔫蔫的,好像耳朵都难受得耷拉下来的小狗, 特别惹人怜爱。
他的黏人,还真不是故意做出来的,他每次生病的时候,胆子就会变得特别小,因为社恐,他会下意识害怕身边所有陌生的环境和人,只要待在男人的身边,他才可以获得安全感,只有牵着男人的手,和男人肌肤相触,他才会感到温暖和舒服,连难受的感觉都消退了好多。
娇小瘦弱的少年,就像一只黏人的小宠物,任由男人抱来抱去,不乱动,也不哭,就乖乖地窝在宴执陌怀里,好像一个小宝宝。
而他这副乖顺软糯的姿态,也的确大大取悦了男人,让宴执陌的黑化程度消减了许多。
每当这时候,宴执陌就会温柔地抚摸少年的脑袋,夸他“乖孩子”。
这不仅满足了男人诡异的占有欲,也满足了简安眠内心变态的小欲望。
他喜欢和男人玩乖孩子的游戏,这会让他有一种被男人占有着的感觉,充满了安全感。
宴执陌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宝宝,打吊针的时候,甚至还会下意识将他的脑袋按进怀里,用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他的眼皮上,一边在他耳边轻唤:“眠眠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宴先生亲亲,痛痛飞走。”
说着,他便在少年的耳侧落下亲吻,一下子便将少年薄薄的耳廓吻红了。
长孙永只感觉自己不仅眼睛要瞎,耳朵也要聋了,赶紧打完针,马不停蹄地跑了,仿佛但凡他再多待一秒,他的生命就要下降一格似的。
“宴先生,其实我不疼的,长孙医生的针扎得很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简安眠害羞地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撒娇过头了,眼睫毛轻轻颤动,红着脸小声说。
宴执陌俯身在少年打吊针的那只手的手指上落下轻吻,闭着眼睛,额头温顺地抵靠在上面,仿佛正在心里虔诚地祷告着什么:“嗯,眠眠很勇敢,眠眠不怕疼,是我怕,我怕你疼。”
简安眠一愣,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灌了一大杯柠檬水似的,酸涩得要命。
他在做那么多难受的检查时都没有哭,现在因为男人的一句话,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他想,他确实不疼,因为男人在替他疼。
他之所以感觉不到皮肉的疼,是因为他一直都被男人满满的疼爱包裹着。
……
这回过敏确实不严重,在医院住了一天,做了全身检查,简安眠便被放回去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每天吃点过敏药,在有明显外伤的地方涂上药膏,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全部消退,并且也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只是嗓子仍然会有点难受,时不时会忍不住咳嗽,说话声音也有一些沙哑干涩。
刘启程知道简安眠没有大碍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当时真的差点被简安眠吓死!
简安眠看到刘启程书桌上堆着的小山一样的材料书,轻咳一声,嗓音发颤地问道:“你怎么一口气借了这么多书回来啊?”
刘启程颤颤巍巍地摆手:“别说了,短时间内我都不想再去图书馆了,一看到那个自习室,还有那个书架,我就会瞬间回想起你满身起红点地晕倒在地上的场景,想一次吓一次,我感觉我对那里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我就给了梅云霏一份书单,让她一口气都给我借了过来,再要还书,我就让梅云霏再帮我还就好了。”
“……这个什么云什么的人,是谁啊?”
“哦哦,她叫梅云菲,梅花的梅,云朵的云,芳菲的菲,就是之前我请奶茶的那个,前几天我找机会跟她说清楚了,她说我误会了,她对我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我挺合眼缘,然后跟我说话也挺合得来,想跟我交朋友,平时可以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什么的,要是有不会的题目,还可以问一下我,我就同意了。”
简安眠:“……”
这个“说话挺合得来”是认真的吗??
简安眠没有多想:“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之前误会了,那交个朋友也挺好。”
……
有学生们的联名举报,再加上宴总的施压,那个在图书馆辱骂简安眠的老师最终被全校通报批评,扣除了这个学年的奖金,并且被要求向简安眠当面道歉。
简安眠对当时的场景已经有些心理阴影了,拒绝再见到那个老师,那个老师没办法,就只能手写道歉书,拍照发给了宴执陌,宴执陌又拿去给简安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