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汤管家实际上没有和贝恩特碰面,但大少爷陆尚羽的祭祀临近是真的。但他不能说他去见了辰良的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就下去!”陆知寐刚满19岁说话做事已经十分老练。
“不许走,他还不清楚谁才是芬蒂的主。”经历过无数的冷眼和嘲笑,她已经变得坚毅,必须叫那些人看看他们在替谁卖命!
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谁也不承认她,为了不让几个儿子起争执,就算原配死了老爷子也没让她领着陆知寐进家门。
人死了就留给母子俩一笔这辈子够用的钱,给他们迟到的名分,十几年,过着怎样的生活?!
“妈!”陆知寐走上前,表情几乎失控,他不想听谁为他辩驳,说他不是私生子,说他也是这屋子的主人,尤其反复这样说的人,是他的母亲!
“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弱下来,“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他上前抱住女人,轻拍她的后背,哽咽地安慰这个为他付出太多的女人。
“是我的错,夫人,少爷。是我做事欠妥。”汤管家膝盖一软,重重的陷进铺着地毯的地面,“夫人教训的是,我一直将知寐少爷和李夫人当做陆家的主人。”
老管家一面说一面自罚了四记巴掌。
李夫人听到这胸口也跟着起伏,眼泪无声的往外流。
“不吵……知寐,不吵他们就不知道我们…“
李兰心哭得很委屈,“他们以为我们母子俩好欺负。”
“有我在,不会有人再待我们那样了。”陆知寐又怎么会忘记那段刻意被人遗忘的日子。
“我没有责备汤管家,只是不要再提他了,若要回来,我们自是欢迎。”
“是,是。”汤管家不住地点头,害怕自己被扫地出门,一收到辰暮月他们在意大利的信息就急着过去了,也没跟李夫人和陆小少爷报备。
他想二少爷能回来接手芬蒂,私自找辰良帮忙。
也心知真的报备了,就连出宅院都是不可能的。
“妈,”少爷试探性地安抚起女人,“剩下的事交给我,你先下去休息吧。”
“知寐……”李兰心心有不甘又碍于儿子脸面收了些情绪,她辛苦带大的懂事孩子是不允许别人指手画脚的。
“带夫人下去休息,”陆知寐对周围的佣人下达命令,“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问题想向汤管家请教。”
汤金程一听膝盖更软了。
陆知寐,想干嘛?
“好的,少爷。”两个侍女欠身扶起李兰心。
“夫人,我们去洗个头安下神。”
“我……”李良心甩开侍女的手。
“我自己走,”她回瞪了一眼汤管家,“拿我烟来给我点上。”
走远时汤金程赫然听见一声李兰心的冷哼,心里暗暗敲了一记警钟。
环境安静下来后,他心里隐约泛起一丝不安,“少爷…想请……咳,问什么?”
“二少爷可是后悔了?“他右手握拳,一字一句从牙关里咬出这句话,极力的隐忍着情绪。
想说十八.九岁的少年定力和耐性不足,而眼前的少年则用行动给他上了一课。
什么叫隐忍的屈辱,傲骨的威慑。
“从未,老奴只是与二少爷交涉了些大少爷的祭祀礼数,询问今年同往年有何处要更正,并且二少爷说有小少爷当家,他很放心。”
他问过很多次,二少爷就是不想回来,今年才终于有些上道,而他却一直没有和陆翼弦碰过面。
“交涉、询问、更正,”小少爷脸上的阴霾未减半分,“你们好讲礼数,怎么他这么关心不亲自回来上香?
“恐睹物伤神,老奴对陆家绝无二心,不管二少爷还是小少爷都是心头肉啊!”他折着的脚掌先传来麻意,身子不自在的轻轻挪了挪。
陆知寐正好看在眼里,一番话又说得令人很是动容,他偏过头望着远处不在意的说:“汤管家别再跪着了,地上硬坐到软发上来。”
得到许可的汤金程还未敢轻举妄动,心一沉仍旧跪着道:“辰良现在市场不景气,若我们得到金库钥匙,定能重回当年风光,小少爷便是一代佳话。”
“你想说什么?”
“老奴跟随大老爷出生入死,按照我对大老爷的了解,钥匙定会交给大少爷保管。”
“汤管家竟然跟我想到一块了。”
“大少爷横死时第一个知道这事的是二少爷,从收尸到入殓他都亲力亲为,不可能什么都没拿到。”汤金程一番话后陆知寐的神色果然稍有平静,继续说道:“如果大少爷去世,按理说金匙会交给大少奶奶或大少爷唯一留下的血脉手中。”
“二少爷是最合适的抚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