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扫一眼就离开了窗边,腕表现在是早上七点整。
备好早餐的他敲响了房门。
“小姐,你醒了吗?”
“进来。”鼻音透过被子传出。
“早餐备好了,我服侍小姐洗漱。”他走过来收紧窗帘。
“不用,我自己来,你去备药。”
“是。”江焾云拿出一个家庭急救箱,细心地拆开棉签。
等到流水声停止,辰暮月换了一身睡衣乖乖地坐回来。
“右脚。”江焾云单膝跪在一旁,说完就将蘸好药的棉签擦上踩在他右膝上的腿踝。
“左脚。”
辰暮月听话地换了左脚。
“阿焾。”她有些不解。
“什么?”他仍低着头专心擦着药。
“看我。”她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怎么你的真心在擦药的时候这么冷静?”
这人在玩火,他确定。
“小姐,好了。”他向后退身又开始收拾药箱。
辰暮月听出他在拉开距离,那这样那天锁的同心锁还真是为求一份心安。
而且就锁一把,他想孤独终老么?
傻子。
“走吧。”她脚还没沾地就被抱了起来。
又是司空见惯的代步方式。
“几点出发?”她说的是入窖。
“今天不去。”江焾云拿起面包片往里加芝士。
“为什么?”她不清楚这期间出了什么变数。
“我们知道产销链就可以了,而且中毒牵连的是三个人,不可能给我们得到真正的配比,范围一定是有控制的,去酒窖不过是走秀。”
“那不走秀了?”她给自己喂下一口清粥。
“你不放心我可以去单独去一趟,他停顿了一下,“可我不放心你。”
辰暮月觉得一定是那把锁让什么东西在变质,或者说,诱导她在变质,不然为什么这种话让她听着心情奇怪。
“我没问题。”
“休息,想透气明天我和你出去。”
“可是我们的入场券白淘了。”她低下头有点懊恼,但她拿自己的身体没办法。
“没有什么是白费的,利用好眼下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值得。”江焾云咬下一口面包,不像个哲学家。
“你真会说话。”没注意到已经喝下半碗清粥,“那江老师接下来是不是要检查我的课业?”
“咳、咳咳。”他慌张地忘了礼节,直接用腕骨揩掉嘴角的面包屑,瞳孔一怔。
“你可以不用喊我老师,代课是辰良管家职责所在。”他饮了一口牛奶平缓掉刚才的失礼。
她抽过纸巾擦了擦嘴笑起来:“那我欠着的那份论文可以不交吗?”
“不可以,你写,我帮你看。”
“又摆上老师架子,当我老师你怕什么?”
“你是我的主子。”他起身收拾餐具。
“规矩。”她也懒得继续这个话题。
“想去林子里遛鸟。”她叹了口气。
“今晚还是明天的班次都可以,我们随时回家,小姐。”
“可我还什么都没做。”
“该调查的汇总我都拷贝好了。”
她忽而抬头,好像他身上正散发着一种让人依靠的魔力。
“Ralph先生,你一直都喜欢单干吗?独行侠?”
“Rose给我打了好多掩护,借着Rose的助手身份才能顺利推进事程。”
“我就身份好用?你家小姐好没用喔。”她臂弯里斜露半边邪气的眼珠子,像是不怀好意的恶人。
“但她会拿我打趣。”江焾云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写完论文可以出去吗?”
“晚上外面很危险。”
“操心命吧你,怎么今天什么都不可以?”
“可以写论文。”他端着餐具走远。
“那回家吧阿焾!”她双手作喇叭大喊:“今晚就回家好不好!”
厨房不远,他听得见。
“回答我!”
“可以,小姐,我说过这个随时,你忘了。”江焾云没有着急洗碗,折回来回答她,“我要洗碗,你趁着时间把论文写了。”
“你真当我是你,可我没有那么能干。”
“陶冶情操。”
“无聊。”
“那小姐觉得什么有趣?”他提出笔记本展开,做出了让步,“先欠着吧。”
要是她现在去上大学,也才大一。
课业她早就提前修完了。
“写就写,你忙吧。”
真乖,“小姐也忙。”他的心有些轻飘飘了。
怎么办?至少现在情况看上去并不糟。
算不算,表白过了?
太不正式了,还喝了酒,一点礼节都没有。
泡沫包裹了整个手背,水龙头唰啦啦地冲干净。
本来也没什么行李,直接人到机场就可以了。
“十一点多,”她拉过江焾云的腕表,“我们去逛逛好不好?十二点半赶回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