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止是拿捏。”叶南风笑着拍掉杜衡的手,“这以后要是成了啊,绝对名副其实的妻管严。”
“气管炎嘛,要去呼吸科看看才好。”叶南风看着房间里的胡怀瑾,笑的花枝乱颤。
“不敢了。”胡怀瑾压着声音,不经意间瞟到了自己抓床单的手,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给了余欢一种“办了我”的信号。
太羞耻了,简直太羞耻了。
胡怀瑾想当场破开病床,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还不去做检查?”余欢看着胡怀瑾一副忍辱负重的好笑样子,语调轻快的指了指门口。
“是...”胡怀瑾抿了抿唇,头都不敢抬,逃也似的跑出病房。
“你俩还笑。”胡怀瑾皱着眉头看着门口笑到流泪的两人,一人瞪了一眼,气呼呼的说道,“好笑吗?”
杜衡看了看病床上盯着门口看的余欢,拽着胡怀瑾的白大褂把对方拉远一点,凑近对方耳边说,”老大,头一次看你这幅样子哦。“
胡怀瑾拿手指点着杜衡额头,把对方推远了一点,翻眼瞪着杜衡骂骂咧咧,“黔之驴。”
叶南风看着杜衡这样,也凑热闹般跟了过来。
“老大,不怕,我们都在呢。”叶南风咳嗽两声,眼里满是期待,伸手在胡怀瑾肩上拍了拍。
确实都在,都在吃瓜一线。
胡怀瑾低头盯着地板,推开阻拦的二人,自言自语,“我去做检查了。”
杜衡看着一瘸一拐飞速前进的胡怀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老大看来这是被余医生轰出来了啊。”杜衡咂咂嘴,歪在走廊边上笑的意味不明。
“也只有余医生能制得住我们老大了。”叶南风无奈的摇摇头,“老大那个膝盖确实该好好看看。我估计着最少是个关节腔积液。”
胡怀瑾捏着票号,坐在骨科的门诊里局促不安。
“哟,小胡啊。”马主任挠了挠有些光明顶的脑袋,“你哪里不舒服?”
马主任,因为为人和蔼,全院都会亲切的喊一声老马。
“嗯...”胡怀瑾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症状,“膝关节肿胀两月余,关节弹响、肿痛一月余,屈膝困难。“
“嚯,病史讲的挺不错嘛。”老马看着面露窘色的胡怀瑾,若有所思。
“来吧,坐到检查床上,我给你看看。”
胡怀瑾攥着衣角坐到检查床上,心情忐忑。
千万别有什么事,要有个三长两短,余欢能把自己吃了。
老马依次检查了韧带、半月板、关节腔,结果胡怀瑾除了韧带之外都说疼,坐在检查床上快要掉眼泪了。
“小胡啊,”老马故作深沉的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劝了一句,“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看来一向不问世事的老马也知道自己长跪不起的事情了。
“积液都好说,半月板损伤了可是不能再复旧了。”老马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输入着处方。
胡怀瑾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小心翼翼的询问,“老马,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老马点了点鼠标,电脑边的打印机就开始呼呼作响,打印着处方。
“半月板已经损伤了,要注意好好保护,还有你那关节腔积液,按时吃药,要不然你就得上手术台了。”
“谢谢老马。”胡怀瑾双手接过马主任手里的单子,向对方点头致谢。
“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要忍着,赶快过来。”老马靠在椅背上,“知道你事业心强,但有健康才有一切不是?”
“老马说的是。”胡怀瑾捏着单子,浅浅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胡怀瑾转身走出门诊,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松了下来。
要把单子给余欢吗?
胡怀瑾蔫了吧唧的看着手里的单子想着。
还是告诉她吧,要不然她又要想什么自己意料之外的花招收拾自己。
胡怀瑾走到余欢病房门口,理了理衣服,故作轻松的开门走了进去。
“单子拿来。”余欢眼睛极毒,很快看见了胡怀瑾藏在身后的处方单。
蔫了的小胡同学像是上交私房钱一样乖乖把单子递了过去,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余欢认认真真的看着单子上的每个字,虽然余欢承认解剖学的是没有胡怀瑾那么登峰造极,但最少自己还记得一星半点。
“拿着吧,好好吃药,好好恢复,等着我的处罚。”余欢没好气的把单子塞到胡怀瑾手里,对着自己并不乖巧的猎物吹胡子瞪眼。
胡怀瑾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脸不愿的看着那双带着肃杀气息的桃花眼,“怎么还罚我?我都去做检查了。”
“什么罪名?”胡怀瑾把单子往桌上一拍,揣着手向余欢兴师问罪。
虽然张牙舞爪,却显得分外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