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自己最喜欢的小茶杯了。
“哦?”余欢停下拨弄小茶杯的举动,一脸好奇的目光看着胡怀瑾,“那,你想让我对你做什么?”
胡怀瑾看向余欢的眼神里写满了“你说呢”三个字。
“你让我碰吗?”余欢凑近一点,看着胡怀瑾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发笑。
“不让,但习惯了。”
确实是习惯了。
胡怀瑾瞅着余欢微微扬起的嘴角一脸问号。
她在想什么?
“好。”余欢尾音悠扬,起身按住胡怀瑾放在扶手上的手,在胡怀瑾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余欢明显能感受到胡怀瑾的手略微绷紧又放松。
她没有像以往很激烈的反抗。
看来她接受了。
余欢恋恋不舍的坐回小木桌旁边,看着呼吸有些紊乱的胡怀瑾忍不住笑了,“小道士,这样可以吗?”
“不妨碍你修道吧。”
“有点妨碍。”胡怀瑾接过余欢的话头,面无表情的开着玩笑。
“我有内伤,你得对我负责。”不知道为什么,余欢总感觉胡怀瑾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藏着不满足。
“哦?”余欢好奇极了,支着下巴看躺在椅子上的胡怀瑾出神。
余欢想到了之前研习时对胡怀瑾的评价。
病弱美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感觉现在的胡怀瑾气场比刚见时弱了很多。
“那你说说看,怎么个负责法?”余欢伸手去触碰胡怀瑾担在扶手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而后握在手里,如把玩一块美玉一般细细摩挲着。
她也没有躲开。
“我要喝鱼汤。”胡怀瑾舔舐了一下略干的嘴角,“很好喝。”
“好啊,好事儿。”余欢惊喜的站了起来鼓着小手,“我这就去盛,你等着。”
胡怀瑾看着有些踉踉跄跄跑去厨房的余欢,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
她骗人,她腿上的伤根本没好全。
胡怀瑾转念一想,是啊,那么锋利的刀直直的扎了进去,那么深的口子,又怎么能好的这么快呢。
正失落间,余欢便端着一大碗鱼汤走了过来。
“来,小道士,”余欢把碗往小木桌上一放,“过来喝鱼汤吧。”
“对不起。”胡怀瑾看着浓稠的鱼汤,小声嗫嚅。
“你说什么?”余欢感觉听到了胡怀瑾说什么,但就是没听清楚。
“对不起,没保护好你。”胡怀瑾眼里渐渐蒙上的一层水雾,好像只要谁随便一碰,眼泪儿立刻就会掉下来。
“我的小道士真是水做的,这么爱哭。”余欢伸手抹掉了胡怀瑾眼角快要掉下的泪珠,“我真的没事啦,这点伤早就好了。”
“快喝,等放凉了就腥了。”余欢敲敲碗边,看向委屈巴巴的胡怀瑾。
惜寒真的比胡怀瑾敏感太多了,也脆弱太多了。
典型的外强中干。
余欢看着胡怀瑾坐起身,抱着汤碗一点一点的喝着鱼汤,像一只饿了很久很久的小野猫。
谁让你自己跟自己赌气不好好吃饭。
余欢心里吐槽一句,无端联想到了胡怀瑾之前被朋友压着去食堂吃饭的样子。
会不会断联之前自己大部分见的都是惜寒而非胡怀瑾?
余欢想到胡怀瑾听见副会两个字时有些过于强烈的反应,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余欢浅浅笑着,看着已经见底的碗,满意的表扬了一句,“这就对了嘛,真乖。”
“好喝吗小野猫?”
“好喝,很鲜,也很浓。”胡怀瑾满足的咂咂嘴,抛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对我这么好?”
“突然?”余欢挑了挑眉,她根本没想到胡怀瑾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断联那么多年之后还是选择对我好?”
真不愧是你啊,惜寒。
余欢瘪了瘪嘴,想说的话堵在心里,就是说不出来。
跟她说我喜欢她,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轰出去吧。
余欢看着胡怀瑾单纯的眼神,思虑良久后开口,“我知道自己之前辜负了你的好意,也知道自己做了件错事,所以你就当是在弥补你吧。”
“这么多年的思考我也认清自己的内心了,所以我想试着挽回与你的感情。”
“什么感情。”胡怀瑾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添了几分寒意。
求求胡怀瑾快点回来吧。余欢在心里烧香,惜寒真的太会得寸进尺了。
“朋友,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余欢笃定的对视上胡怀瑾有些阴鸷的眼神。
“可以。”胡怀瑾抿抿嘴,没从余欢的眼神里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
“可以什么。”余欢木讷的看着一脸寒意的胡怀瑾。
“可以做朋友。”胡怀瑾终于舍得笑了笑,向后往椅子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