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驰不知不觉松开了这人的衣领,转而摸了摸自己的脸。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在这片窒息的静谧中,他们听到轻微的“咔哒”声,是门锁被打开了。
两人同时扭头,看清门后的人。
简惟之浑身被汗浸透了,上衣破布条般挂在身上,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能够被看见的皮肤都是粉的,他无力地靠在门上,被水雾蒙住的眼睛抬起,看向靳驰的方向。
“你来了?”
下一秒,他被自己的alpha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简惟之艰难看了看现场:“这边……”
靳驰安抚他:“放心,林叔都会处理。”
声音柔到不可思议。
因为不放心而不由自主跟上去的迟翰听见,脚步不知不觉顿住了。
那,并不是兴师问罪的语气。
他或许误解了。
对啊,如果对方是那样的人,简老师为什么能主动告知他,不惜煎熬忍耐这么久,也只为等他。
因为绝对信任,才会在这样狼狈的时刻,毫不犹豫地求助对方。
因为确定,对方绝对不会辜负他。
他狼狈地笑了笑。
在那两人离开之后,一个打扮得像个职场精英的中年男人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三人看了他一眼,略略点头致意,便快速高效的行动起来。一人将昏迷中的骆君尘扛起带走,一人去清洁室取来工具,将现场清理得毫无痕迹。
那个大概叫林叔的男人,则去了练习室查看。
出来时低声交待了几句,这间教室先被上了锁。
之后林叔先后打了几个电话,听起来是跟节目组联系,为两位老师请假。还有一通是打给一个叫“施总”的人,具体聊了什么,迟翰没再听下去。
他觉得现场没自己什么事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
在那之前,他先去了趟洗手间,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渍,与拳头上的伤口。
靳驰没带简惟之回宿舍,而来到岛上另一间酒店,他自己名下的那家。
在车上,靳驰就想给简惟之标记,毕竟他已经被折磨了整整一晚。
但简惟之拒绝了。
“我想洗干净。”
他身上一股难闻的烟草味信息素,挥之不去。
到了住处,他第一时间进了卫生间。
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很久都没有动静。
靳驰按着情绪等了半小时,听着里面持续的水声,再等不下去。
“惟之,开门。”
“快开门。”
“让我进去,惟之!”
“你不能淋太久,会晕的。”
“惟之……”
终于,里面的水声停了,有脚步声靠近,门把手被轻轻转了一下。
靳驰推门进去,滞闷的水汽扑面而来。
简惟之裹着湿漉漉的浴巾坐在马桶盖上,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头发也全是湿的,往下滴着水。
换下来的衣服则被揉成一团,塞进了垃圾桶。
空气中只剩焦糖甜香,再没了其他异味。
靳驰上前将他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湿浴巾被剥开、丢一边,他帮他耐心细致地擦干身体,换上干爽的新浴袍,然后吹头发。
期间简惟之始终安静的环抱着他。
待头发被完全吹干,靳驰抱他去卧室,两人躺在床上,简惟之才闷闷地开口:“你公司的事,还是被耽误了。”
靳驰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将人抱在怀里,感受着这份安稳,轻笑道:“少了我一个,地球照样转。”
简惟之也笑了起来,抬头看他,却说:“我少了你,却玩不转了。”
靳驰安静了片刻。
他想到一直守在练习室门外的那个年轻选手,同为alpha,对方的那点儿小心思,他怎会看不透?
那种情况,简惟之其实,未必非他不可。
但他还是选择打电话给他。
这样想虽然不合时宜,但靳驰承认,他被鼓舞了。
他抱了抱简惟之,亲了亲他发顶,轻声道:“现在好了,已经没事了。”
简惟之窝在他怀中,忽然说:“听说终身标记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靳驰顿了下,便看到男友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要不,你帮我终身标记吧。”
靳驰喉头微动,心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定定地看着简惟之,简惟之也看着他,眼神很坚决。
他吻向他,起初还是克制的,但很快就凶狠起来,手伸进被子里。
简惟之也急促地呼吸着。
可吻着吻着,不知怎的,他忽然抬手,在靳驰胸膛上,轻轻推了一下。
后者立即觉察到,停下来看他,却见简惟之咬着嘴唇,偏开脸不看他,可泪水分明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