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雪以为接下来鬼婴会做点什么的时候,听见鬼婴嘻嘻笑着离开了。
不过盛雪注意到,传出来的声音不是朝着右边,而是朝着左边去了。
这就意味着……鬼婴没有朝着下一家去,而是朝着走廊的方向离开了。
当然,也不排除三楼只有一间房间住着活人的可能。鬼婴看了活人的房间,其他鬼的房间没必要去看,所以才离开。
“你被它看见了……”就在盛雪沉默思索的时候,靠着墙壁的女人突然开口了:
“你被那个可怕的东西看见了……”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她似乎很忌讳说到“鬼”这个字,言语中都是用“可怕的东西”来代替。
卸妆之后,她的素颜很是清秀,瞧着也是个漂亮的女人,但是瘦弱单薄的身影和声音严重不符,想来也是长期遭受精神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它是什么?”盛雪见女人开口说话,想从她嘴里知道一些消息:
“被它看见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吗?”
听女人这个意思,似乎被这个鬼婴看见,好像就是它的杀人条件。
但是自己刚才也没事。
难道是需要在特定的时间下吗?
“你会死。”女人抬起头,在黑暗中看向盛雪,“每一个被它看见的人,全部都死了,无一例外!”
“那你呢?”盛雪问。
女人既然知道被鬼婴看见会死,难道是因为有什么人死在了她的面前?
正是因为亲眼见证了这一切,所以才会这么害怕。
昨天自己在这里,只在上楼的时候听见了类似指甲抓挠铁门的声音。
但是今天,嘻嘻笑着的鬼婴就出现了。
如果它经常出现在三楼的夜晚之中,那女人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靠在猫眼的死角,经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
女人原先还对盛雪很是忌惮,这点从她不愿意给盛雪开门就能看出来。
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盛雪被鬼婴看见了的缘故,她反而变得平和了许多,也愿意将自己掌握到的情报坦白了。
“我没有看见过它,因为看见它的人,都会在第二天晚上死掉!”
“除了每周一,它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走廊上,挨个挨个看房间里有没有人,要是那个人被它看见的话,那第二天它出现的时候,就会夺走这个人的命!”
仿佛对这件事极为笃定,女人的语气从坚定渐渐变得绝望起来:
“我们都逃不掉的,我们都逃不掉的!凡是参与那天晚上那件事的人都逃不掉!”
她的情绪似乎变得崩溃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盛雪对她话里“参与那天晚上那件事的人”十分感兴趣。
是什么事情?又是哪些人参加了?
她原本还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可怜的住客,搬进明珠公寓深受其害。却没想到按照她的话来讲,她似乎还和鬼婴认识。
不……鬼婴那么小,或许女人认识的不是鬼婴,而是鬼婴的母亲。
只是自己在三楼待了两个晚上,却根本没看见鬼婴的母亲。
不对!
盛雪想到了西装男背后那个黑色短靴,当时她就觉得短靴可能是女人的鞋子。
现在想来,很有可能黑色短靴就是鬼婴的妈妈。
那西装男在这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身份?
是鬼婴的父亲吗?
“你们做了什么事情?”盛雪直接问。
女人没有回复,只是低着头,有些失魂落魄。
见此盛雪明白,她似乎并不愿意提及关于这件事的具体内容。
只是要让她什么也不问,也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所以她思考片刻,用了一个迂回战术:
“你来这里住了多久了?”
听见这句话,女人总算有反应了,她抬起脸,声音不大:“八年了。”
八年了。
或许这件事,只有去档案室才能调查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时间段,就是要着重看八年之内的。
眼见女人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问题,盛雪也不再犹豫,让女人打开灯带自己去看水表读字。
女人的反应有些迟钝,但还是很快打开了灯。
短暂的适应光线之后,女人的真实容貌总算能看清楚了。
和盛雪之前猜测的一样,她很瘦,浑身上下像是皮包骨一样,看着很吓人。
脸颊也瘦的凹陷了下去,不过五官上还能隐约看出昔日的娇美。
两人一起走到卫生间里抄了水表的读数,因为有之前隔壁的前车之鉴,这次盛雪看了一眼上个月的数字。
好在没有什么异常,水表上显示的用水量也在正常范围。
因为还肩负着其他几家的任务,盛雪也不能多待,抄完水表就朝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