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我彻底呆住了。
“血咒燃尽了她的生命。”秦寒夜看了一眼，脸色没什么波澜，“没得救了。”
似乎是印证着秦寒夜的话，我看见微微的眼睛骤然瞪得滚圆，回光返照一般发出异样的光彩。
她仿佛看见了什么幻影，苍老的脸上露出迷恋的色彩，干枯的手指挣扎的举起，仿佛在触碰什么看不见的人。
“公子哥哥……”她呢喃，嘴角扬起笑，“微微终于长大了，那你现在，愿意娶微微了么？”
说完这句话后，她嘴角的笑容更加幸福，可手却仿佛是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垂了下去，眼底的光芒也慢慢黯淡。
微微死了。
甚至魂魄，都没有留下。
我看着微微脸上最后残留的笑容，一时之间有些不忍。
没想到微微在生命的最后，最放不下的人，竟然还是那个给了她铜钱的男人。
不过也是，在微微生命最绝望的时候，是那个男人给了她温柔和希望。
可她做梦都没想到，也是那个男人，夺走了她原本的生活甚至生命。
我低下头，不忍去看。
而马管家他们也很快行动起来，开始收拾微微的尸体和房间里的残局。
这屋子肯定是不能睡了。
我和秦寒夜来到府邸另一头空置的院子里。
秦寒夜脸色一直不好，我担心的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想他却是冷冷吐出一个字。
“臭。”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寒夜一直说微微魂魄很臭，那刚才微微魂魄爆炸，估计快要把秦寒夜熏死了吧？
罗管家麻利的安排我们去洗澡，等我洗完出来，就看见秦寒夜已经坐在床上了。
他换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那漂亮的尾巴也早就收起来了，但眉心的红色梅花依旧没有褪去，也还保留着长发的样子。
我在他身边，忍不住问：“秦寒夜，你的真身是狐？”
我今天是彻底看出来了，
秦寒夜的真身，应该是白狐，还不是普通的白狐，而是九尾白狐。
秦寒夜凉凉看我一眼。
“还不算瞎，这次没看成狗。”
我：“……”
这男人还真是小心眼，还记恨着我怀疑他真身是狗狗这件事呢。
但严格说起来，狐狸也是犬科，我说狗狗，也不能算全错么。
当然，这念头我也就敢想想，哪里敢跟秦寒夜说。
我正心里暗自吐槽着，可不想秦寒夜却是突然凑过来，在我脖颈间闻了闻。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靠近，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你、你干什么？”
“检查。”秦寒夜冷冷道，“你身上有没有残留臭味。”
我：“……”
我很想吐槽，但又想起来，狐狸的嗅觉好像也很敏锐。
我只能忍着，可低下头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秦寒夜的墨色长发里，怎么好像有两个毛茸茸的小东西。
因为秦寒夜身高比我高，之前并肩站着我都没发现，可现在他低下头，我才清晰的看见那两个白色的小尖尖。
我不由愣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本能的抬起手想去摸一摸。
可不想还没碰到那两个小尖尖，秦寒夜却是闪电般出手，一把擒住我的腕子。
“苏玉。”他抬起头，眯着眸看我，“你干什么。”
“我在看你的头发里好像有东西。”我疑惑的说，“毛茸茸的，好像是……”
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瞪大眼睛，“等等，那是耳朵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毛茸茸的不就是秦寒夜的狐狸耳朵么？
可怎么回事？秦寒夜不是收起自己的真身了么，怎么还留了对耳朵？
秦寒夜一怔，这才也才反应过来什么，脸色都黑了。
“刚才妖气释放太多，一时之间有些地方收不回去。”
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以前看聊斋之类的妖鬼小说，上面写过，妖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化人形。但其实妖化为人形的时候，他们也是将自己的妖气给收敛住了。
相对应的，他们如果要释放自己的妖气，也就会暴露部分真身。
就好像秦寒夜刚才，为了压制微微的血咒，释放了自己的妖气，这才露出了自己的真身尾巴。
但没想到，耳朵也不小心露出来了，还忘了收。
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
我忍不住盯着秦寒夜的脑袋看。
只是这毛茸茸的小耳朵放在秦寒夜这冷峻妖冶的脸上，有点可爱啊！
秦寒夜似乎也注意到我盯着他耳朵的眼神，脸色顿时更黑了。
“苏玉。”只听见他冷冷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看着他耳朵出神，一个没注意就说出了心里话，“就是觉得你的耳朵看起来好像很好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