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他是这样冷淡的态度，我却还是忍不住感到难过。
人家明明是好心为我疗伤的，可我呢？
我却这样算计他跟他的族人，归根到底，这九尾狐妖跟其他的狐人又做错了什么？
只不过是先帝犯下的罪孽，难道就需要让狐族们来承担吗？
我原本因为师兄而坚定的心在这一刻是彻底动摇了。
第二天秦寒夜照常来为我疗伤，可我却没有点香。
因为我已经后悔了，我实在是不忍心伤害秦寒夜，我便放弃了师兄的计划。
我只想着等疗完了伤，我就要下山。
可没想到几天后我突然收到了师兄的回信。
送信来的是我们师门特殊的一种飞鸟，那飞鸟带着灵力，能用自己的灵力跟生命冲破九连山的结界，用自己的生命换来这封信送到我的手里。
我收到信的时候，那飞鸟便已经口吐鲜血倒下了。
我打开信，就看见那信果然是师兄寄来的，用我们师门独有的秘文写下，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够看懂。
看完信的内容，我只觉得自己整一颗心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师兄说，他一个月后会带人上山，让我势必在那之前，将秦寒夜的灵力封印。
我顿时着急的不行。
这封信是那只飞鸟用生命送来的，也就是说这封信有来无回，我只能收到这封信，可飞鸟死了，我是不可能给师兄寄回去信的。
所以我根本就不能告诉师兄，我不想继续这个计划了，也不能告诉师兄，我不会封印这只狐妖的灵力。
这么一来师兄没有收到我的信息，一个月后无论如何都会带人上山，而到时候如果秦寒夜没有中毒，灵力没有被封印，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将师兄和他手下的人给杀得干干净净。
但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我根本就没有得选。
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害死秦寒夜的命，另一条是害死师兄的命。
我必须得做出这个选择。
第255章 屠戮
第二天，秦寒夜照常来给我疗伤，而我也再一次点燃了带毒的香炉。
是的，这是我唯一的退路。
哪怕我对眼前这只狐妖已经动了心，哪怕我真的不想伤害无辜的狐族，可我更不能伤害的是从小跟我一起相依为命长大的师兄。
所以我只能下毒。
可哪怕心里已经这么下定决心，我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于心不忍和摇摆。
所以我有的时候点香，有的时候又不点。
我的伤其实不重，但我一直都在偷偷地故意用灵力摧毁我自己身上的伤，就是为了能在九连山上多待一段时间。
而秦寒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发现这其中的蹊跷，每天只是照常来为我疗伤，从来不多说一句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我反反复复、摇摇摆摆过很多次，最后积积攒攒下来，毒素还是将秦寒夜体内的灵力封印了大半。
我大约掐算了一下，秦寒夜被封印后的灵力应该不足以能要了师兄的性命，但却应该有足够的能力离开九连山。
这可能是我能够想到最好的结局了吧。
秦寒夜能脱身，师兄也不会死，我两个最在意的人都不会受伤，都不会因为我的缘故而死去。
这一天秦寒夜照常来给我疗伤，我没有点香，他给我疗伤之后，淡淡道，“你的伤已经差不多了，再休息一晚，明天你就能下山了。”
我听的眼皮一跳。
好巧。
师兄也是明天带人上山。
说完秦寒夜就起身准备离开，而我看着眼前淡漠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秦寒夜。”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喊出的刹那，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怦怦直跳。
秦寒夜转过头来看我，“什么事？”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最后只能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整整一个月了，他每天都为我来疗伤，根本没有任何不耐的样子，虽然很冷淡，我却也真的感念他对我的好。
秦寒夜听见我的问题，却是有些奇怪地挑起了眉，似乎我问了一个很荒诞的问题一样。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他淡淡开口道，“你对我前世有恩，我这么做的只不过是报恩而已。”
我看着他，突然之间也是有些止不住的失落，喃喃开口：“真的只是报恩而已吗？”
“不然呢？”秦寒夜用更加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等你的伤好了，我们俩之间的因果也算是了断了，你下了山，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很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却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