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樟点头,“我这哥们不爱喝奶茶。”
酒保走后,叶樟才发现季然的脸色十分难看。
“不是已经戒了吗?”
明显季然很清楚酒保说的奶茶是什么东西。
叶樟安抚他,“我有分寸,不会上瘾。”
酒保很快端来叶樟要的奶茶,玻璃杯装着,杯底还像模像样地堆积着西米、小多肉和奶豆腐。
酒保一走,叶樟刚要去端,季然先一步抢过,全倒进了垃圾桶。
“奶茶喝了更睡不着觉。”
叶樟来不及阻止,嘿了一声,“这可是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奶茶。”
“睡不着就去看心理医生,这种玩意儿只会麻痹神经,治不了病。”
叶樟一脸吊儿郎当,“华佗在世都治不好我的失眠,这玩意儿起码会让我享受到短暂的快乐。”
“叶樟!”季然声音冷了下去。
“OK!OK!”叶樟见好友生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今天不碰了,反正我已经在剧院里睡了一觉了。”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说,我还是不会问,但是已经过去两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重新开始?”
三年前叶樟突然和所有朋友断了联系,听说有段时间,叶樟和家里闹得厉害,叶家老爷子气得要跟他断绝关系。
过了一年,叶樟又重新和以前的朋友恢复了联系,可所有人都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叶樟也浑,但从不干出格的事,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抽烟酗酒赌博不算,甚至还学人嗑-药。
“我早就重新开始了啊!你看我,连穿衣风格都换了”,叶樟抓了抓领口,“我老爹每次看我都来气,说我整天穿得跟花孔雀一样。就算是弃文从商,还是改不掉一身的酸腐气,既然舍不得清高,干嘛学人下海啊?跟你家老爷子一样,继续在大学里做学问不是更好?”
两年前发生什么事,叶樟避而不谈,身边朋友问起,他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就像现在一样。
季然不勉强他,顺着他的方向接话,“继续做学问可养不起你这种败家儿子。”
第10章 危险关系
程诺吃了晚饭回来,又吃掉了母上大人吵做的一盘牙签牛肉,她早已吃得肚子滚滚,程母切来一盘西瓜,又忍不住吃了很多,直接撑瘫在沙发上。
程母去洗碗,程诺就在沙发上陪着两岁的外甥女小橙子玩儿,把小姑娘逗得咯咯咯笑。程母收拾完厨房,又到了小橙子睡觉的时间,程诺心疼妈妈,想帮着哄睡,结果小家伙认人,只要外婆抱。
好不容易哄睡了,一放到床上就醒,就要外婆抱着睡,才不哭。
两岁的孩子已经很重了,程母抱着吃力,程诺想把小橙子抱过来,可一到她手里,小家伙就醒了,哭得六亲不认,程诺只好又把她递给程母。
孩子的哭声渐弱,终于在程母怀里睡着了。
程诺叹气,“我爸经常上夜班,你一个人带孩子也是够呛。”
“习惯了,等再过两年能上幼儿园了,就轻松了。”程母抱着小橙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程诺背对着她,拿起电视柜上的全家福。
上面是一家四口,程父程母坐在前,十六岁的程诺双手按着程母的双肩,把头靠在旁边女孩儿的肩膀上,照片里,两个女孩儿都笑得眼眉弯弯。
程诺用手在相框上抠了抠,平平整整,不是沾到的脏东西,惊讶道,“我居然才发现,程承眼角有颗红痣。”
程母扭头看一眼,“你们两姐妹都有,你姐姐的红痣生在眼角,你的生在耳后。”
程诺第一次知道自己耳后有痣,翻起耳垂,拿镜子照。
“真的耶!我以前都没发现。”
“我带她睡觉去了,你爸今晚夜班不回来,你睡觉的时候,别忘了关客厅的灯。”
程诺应下,程母抱着小橙子进了主卧。
程诺走进次卧。
这房子只有两间卧室,她和程承共用一间房,房间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高低床,她睡上床,程承睡下床。
初遇季然那晚,她兴奋得睡不着觉,扒着床沿,不厌其烦地对程承描述季然的长相。
不同寻常的邂逅,总容易被少女情怀曲解为浪漫爱情故事的开端。可实际却是,她与季然,和每一对饮食男女没什么两样,与情-欲有染,同浪漫无关。
这晚程诺躺在姐姐睡过的床上,这张程承从小睡到大的床,却闻不到她的半点气味。
程诺再次来到季然的家,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
那晚她喝醉了,记不得路线,今天才发现,季然的房子坐落于城南,这一段,是有名的富人区,离小区不到两公里,就是一座城市森林公园。
位于十二楼的宽阔阳台,除了几盆多肉,一张圆桌,两把椅子外,再没有其他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