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真的是烦人。
老师一个个来谈心，他不知道多少次重复：“我他妈就是去抽根烟，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他。”
闹得人尽皆知，刘女士赶过来打了他一巴掌：“你要成为你爸吗？”
秦卫知道乔寻怕黑，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
周围顿时被照亮。
“听到了吗？”秦卫低声问，语气里含有隐隐的期待。
林间有断断续续的鸟啼声。
乔寻沉默了一会，道：“你在旅游车上的时候问过我，问我相不相信爱情，我的回答是不信。”
秦卫噎住了。
觉得是要被发好人卡了。
什么鬼，辛辛苦苦写的词就这么糟蹋掉了。
你妈的不相信爱情。
秦卫内心气的要爆炸，也没有说什么，手握上乔寻的手，觉得不太妥当，马上就放下了：“我，是有点，冲动。”
“让我说完，谢谢。”乔寻礼貌的回应，道，“我不相信爱情，但我相信你。”今天的月亮特别亮，乔寻看了一眼，继而看向秦卫，少有的那种认真，“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什么也不懂，就是想要做点冲动的事情，却总是逃避。秦弟，说认真的，我愿意相信一次爱情，仅限与你。”
不管是黑暗还是光明。
就是想要试一次。
浑身碎骨。
还是迷失自我。
抛开所有，就一句，我相信你。
乔寻上前，张开双臂轻轻抱了一下秦卫。
他和秦卫的身高差很大，眼睛正好在他的肩膀上，镜框抵着鼻梁有些疼。
“我这人，很有信任感。”秦卫拍了拍乔寻的背，“也是，仅限于你。”
别人我都不要的。
“还是太矮了。”秦卫松开乔寻，摸摸他的头，“你真的还可以再长吗？”
“我才十六岁，周岁十五。”乔寻拍了秦卫头一下，“屁的不会长，我跟你说，你才是停止生长了，我跟你，以后我比你高了你给我小心点。”
“哦。”秦卫笑了笑，“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个屁。”乔寻最烦别人说他矮，“我矮归我矮，关你屁事。”
“就是有点麻烦。”秦卫俯下身。
乔寻觉得自己处于幻境，秦卫的呼吸轻柔地打在他脸上，刚刚的触感还留在上面，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
“你看这样，是不是真的很麻烦。”秦卫笑的人畜无害，“矮了。”秦卫照着身高笔画着，“至少这么高。”
“一定比你高。”乔寻手举过秦卫头顶，“得有这么高。”
“等你。”
回去的时候遇见了回来的一众人，又说有笑的。
“你们不会真的蹲食堂门口吃零食刚回吧。”乔寻看见徐戈嘴角边没有擦掉的残渣。
“没有，我也没有想到孙子那边有那么多好吃的。”季千强砸了一下嘴，回味着味道，“我喜欢那个蛋糕。”
“这是我们以前被没收的，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可以吃到。”
“很多都是胃胃的，他老是藏着不给我们吃。我们去和他说，他还不得气死啊。”姜生摸摸肚子，特别满足。
“胃胃是谁？”乔寻没在脑海里搜索到这个人。
“就是那个视事物为生命的人，还记得上次狂人没收了他的饼干，他一下扑过去，差点把狂人的手给咬掉了。”姜生给乔寻科普起来。
这件事乔寻记得，狂人气的让他写检讨，他写的是我和食物相亲相爱的历史，差点把狂人气昏厥。
他坚持食物就是人的命。
中午一下课他是第一个冲出去的。
好像还教育过乔寻，那时候食堂快关门了乔寻和秦卫才慢悠悠地进来，他还在和红烧肉卿卿我我，看见乔寻和秦卫，一脸的愤慨，恨铁不成钢，说出来一句名言：“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胃胃是真的幸福，如果我妈妈是甜品师的话，爸爸是美食家的话，我该有多幸福。”徐戈一脸向往。
“可惜你只有拿着小竹竿催你写作业的妈妈和一切只听你妈的爸。”乔寻无情的打破徐戈的幻想。
“我悲愤，我凄苦啊——”
“吃到了就不错了。”
回去继续在聊天软件上狂欢，在原来那个群，孙子都参与进来了。大家就在一起“调戏”孙子。
——大家都是好样的！
姜生：那是，也不看看我们背后的男人。
季千强：对啊，我们背后的男人可是伟大的孙先生，孙先生是谁，是附中伟大的语文教师，使我们成长道路上的指明灯，是我的伟大的榜样。
乔寻心里的孙先生是那个30秒内出了车祸还可以把2B铅笔送到学生手里的伟大男人，孙子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
孙子脸皮薄，不禁夸，连发了好几个奇怪的表情包：“别那么说，我会害羞”“哎呀，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