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琢:“怎么不等我?”
阮颂宜催促道:“如果不是一辆车挤不了四个人, 我也不等你。”
“连黎董都不等我, 我还想向他请教如何扩大企业规模呢。”江向琢边唠叨着,边被阮颂宜推上车。
“黎董自己都一头雾水, 你还请教他。”
“他只是对感情。像追女孩的事, 就应该请教我!”
阮颂宜抱臂, 也不再搭理江向琢。
对比江向琢的单向输出,尚禧暖和乔曦所在的车子就热闹许多。
他们车速慢,喻嘉樾就讲着三毛与丈夫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的故事。
“相逢,不是恨晚,就是恨早。”乔曦坐在副驾,回过头看着尚禧暖重复他的话,“三毛的诗好浪漫,还有吗?”
“尘归于尘,土归于土。我,归于我们。”喻嘉樾虽是回答乔曦,眼睛却时刻注视着尚禧暖,“还有。每想念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哇哦。不愧是文学系的大才子,从你口中说出来,都比看着文字要浪漫许多。”
喻嘉樾长了张理工科智性恋的脸,性格却是文人的儒气慢雅,典型的光风霁月温柔男神。
加之他出身于政治家庭,自身的管束便比沪上那群老钱富二代们要严格。
学院内每每提起风云代表人物,男生必然是喻嘉樾。
所以从长相到出身,再归于他本身的优秀程度,几乎是沪大女生集体青睐的对象。
但遗憾的是,并不包括尚大小姐。
尚禧暖抓着安全带给自己身体足够的缓冲时间,但视线余光总会不自觉看向后视镜。
即使听到了喻嘉樾在念她喜欢的诗,也没像往常接话。
“暖暖,你喜欢喻少爷念的哪句?”乔曦还专拍了拍她问道。
“尘归于尘,土归于土。”她说道。
一句浪漫的告白话,被大小姐略带怒意地拆成决绝的誓词。
“你们还是学生吗?”载他们的司机师傅搭话道。
“我刚毕业。他们两个即将去剑桥读书,文学研究生。”乔曦热络回道。
“剑桥呀!那真是厉害,我孩子去年刚毕业,留在了壹京工作。”司机师傅回了句后,同他们骄傲聊起自家孩子。
黑色越野皮卡笑声不断,一直到沙漠邮局才停下。
车子停稳后,先给尚禧暖开门的是早已到达的黎锡然。
大小姐看到他后直接转头,挪了脚,缓慢地从喻嘉樾那边下车。
喻嘉樾一只手握着她腕肘,一只手扶着她手臂,背上是大小姐粉色的双肩包。
乔曦的视角内,喻嘉樾眼里是溢出的温柔,大小姐身体诚实的歪向另外一边。
而扶着车门的黎锡然,正眯着他那双深邃漂亮的碧色琉璃眸,沉默咬着后槽牙。
一时间,场面经典又好笑。
特别是向来被簇拥的黎锡然,少有地被嫌弃冷落,就容易脱口而出一个“爽”字。
乔曦和阮颂宜更是谁也没去打破这场面,两人直接相携着手走进沙漠邮局内。
喻嘉樾就搀扶着尚禧暖,一步比一步缓慢,“不着急,刚好沙漠土软,可以帮助复健。”
江向琢站在黎锡然身边,听到他冷冷地说一句:“没文化,沙漠里都是沙子,没有土。”
然后便见江向琢立刻小跑进邮局,将这句话说给乔曦和阮颂宜听。
“他好酸。”
“沙漠应该不生长柠檬树吧?”
三人憋笑,憋得脸又红又涨。
他们甚至还总结出人生爽事,一定包含看人追妻火葬场。
-
待到尚禧暖和喻嘉樾走进邮局内,他们提前预约的邮局向导也及时到达。
“位于腾格里沙漠腹地的巴润别立邮局,位于北纬38.53N,东经105.65°E。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邮局。”向导介绍道:“但同时,因为它身处这荒芜广袤的疆境,便又赋予了它霞裙月披,月落星沉的浪漫。”
“大家可以在这里制作一个属于自己的沙漏,然后从最孤独的沙漠邮局,给心中那个独属于自己荒芜广袤疆境的浪漫,寄出一份明信片。”
木制的方形桌椅,尚禧暖依旧和喻嘉樾坐在一处。
乔曦便和阮颂宜、江向琢同坐一桌。
而黎锡然,扶着邮局明信片的吧台,眼中是说不出的落寞情绪。
“喻少爷今天好像突然开窍了,死死守在暖暖身边,不给某人半点靠近的机会。”乔曦边筛着细沙,边说道。
阮颂宜骄傲地拍拍胸脯,“多亏了我。”
江向琢附和,“这个坏人昨天拉着喻少爷和人家说:这个时候你再不趁虚而入追上暖暖,就等着喝黎董和大小姐的喜酒吧。”
乔曦差点从凳子上笑下去,“我舅舅如果知道了,以后你家的画展就不用想着去黎安酒店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