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回眸一笑,满眼的魅惑:“白姑娘,哪天你想嫁人了,说一声,我来娶你可好?”
说完,他纵身一跳,消失在静寂阴森的暗夜之中。
一个怪妖,一个怪人!还是冤家,他俩倒是挺相配的。
又过了一日,我卖完草药归来,已夜幕降临,正要开门,看到村长留的字条:明日别出门,找你有事,高德望留字。
我当下就决定明日天不亮就出门,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进屋后,我裹腹搓操,洗去一日尘埃疲劳,才刚要躺下,忽听门外怪声四起,惊得心顿时像掉在冰水里。
我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是嘛物种,这咕咕咕的叫法像是——鸡!
想到鸡,我脑子里便浮现一袭白衣的冰霜男子,怀抱大公鸡的画面。
不知何时,胡陌炀和鸡的形象已深入我心。
这时“嘎啦”一声,门开了,大半夜不敲门进女儿家闺房,也能进得如此淡定从容的,除去胡陌炀没有别人了,流璃之喜欢爬窗的。
第12章 三岁家破人亡被狐狸抚养
这狐狸又是一袭长袍白衣,这身装束叫我想起了狐狸阿大。
想我三岁便家破人亡,躺在父母兄长的尸首旁,哭了一个日夜,若不是那只一身通白的狐狸救了我,用兽血抚养了我,我早早就死在那山谷之下了。
懂事后,我便一直有个信念,等狐狸阿大接我回去后,永远也不离开它,他若能修成个狐仙,我就嫁给他。
只可惜直到现在,狐狸阿大都没有出现。
瞧胡陌炀一头飘逸的长发也不扎辫子,看得我难受,真想替他编辫子,改天得了空,我得劝劝他。
我料到他会抱只大公鸡来,但万万没想到,这回不是一只,是一屋子。
门一敞开,呼啦一下,飞进来一大群鸡,乃至道上、桌上、柜上、帐上,甚至是床榻上,全是鸡。
大公鸡小母鸡缩着脖咕咕叫,四处飞。
胡陌炀笑意涟漪一样荡漾在眼底,又略见清烟一般的惆怅,嗓音很有味道:“想不出比这个礼物更好的,所以就加了数量。”
他对自己送出的礼物貌似十分满意。
我瞧着四处的鸡屎,欲哭无泪,干了一整日的活儿,还要加班抹鸡屎,谁懂我的忧伤?
“下回咱不送礼物行吗?”我叹口气,套上一件祅衣,下了地,眼一撇,瞧见桌面上那壶茶水,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把这茬大事给忘了。
“不送礼物有失原则,我办不到。”胡陌炀面无表情显得冷酷,精致的五官,甚是傲娇。
我顺手很自然地拿起茶壶,转身就往厨房走去,心扑通乱跳。
不知怎的,就是狠不下心让他喝化妖符水,至少不要当着我的面喝,等我走了,流璃之想怎么对付他是他的事,我眼不见心不烦。
掺了化妖符水的茶壶,我藏在厨房最高的橱柜里,藏好茶壶,再把满屋的鸡赶到院子里,用木栅栏围起来。
赶明儿拿到集巿上,还能换些银钱。
不过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我愣了愣,继而大喜。
“这么多鸡可值不少钱,真是天助我也!”思及盘缠有了着落,心情美丽许多,清扫鸡屎也勤快了。
正乐着,胡陌炀忽然提出一个骇人的建议。
“你留一只,杀了,一人喝一碗热乎的禽血吧?”胡陌炀说得冷漠,深遂的凤目似乎在笑,却仿若浸染了如血般的诡秘。
大半夜听到喝血的提议,吓人得很。
我在想,倘若不给他杀一只,让他过过血瘾,他会不会就此杀我剖心?做了一直想做的事,一了百了。
越想越后怕,我思虑再三,决定还是给他杀一只。
我火速挑一只大公鸡,血多,可让他喝个够本,再回到房里寻他,谁料卧房里不见了狐妖的身影。
我扯着嗓子喊他:“狐~”差点喊他狐妖,吓死人了,再得罪他一回,他铁定不会再饶我。
“胡大仙,你在哪儿?”
最后,我在厨房找到了他,他居然打开了橱柜,找到我方才藏进去的茶壶,咕咚咕咚的把一整壶的茶水都给喝光。
“我渴了。”他一脸傲娇地向我解释。
完犊子,你渴就渴吧,为嘛要喝一整壶?是平日里吃多了人心腥得慌,还是鸡血喝太多腻着了?
我慌张地推着他往外走:“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我还饿着。”胡陌炀颇为抗拒,冷眉微蹙,一脸不乐意。
“饿了外头顺带一只鸡,回去慢慢啃。”我奋力推他,终于碰到门。
我一拉门栓,门“呯”的一声被人踢开,若不是胡陌炀及时拉我入怀,险些撞扁我那傲人的巧鼻子。
第13章 三岁家破人亡,被狐狸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