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然一张月白风清的脸看向她，眉色温润，“师妹你自己如今都有喜了，你自己是真不知道吗？”
有喜？
她？
杜浩然：“你这一胎有些不稳，要好好调养才行。否则，极易滑胎。”
杜浩然的话，像鞭炮一样在耳朵旁边炸开，她是又惊又喜。
她怀孕了？怀了狐狸的孩子？！
游莺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师兄，你，你说师妹我，怀孕了？真的吗？我怀孕了？”
杜浩然：“是呀，师妹，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但是从脉象看，要保胎，胎儿生长需要从母体吸取营养，别看如今你已经成仙了，怀了孕，那就跟凡人一样的，也要吃一日三餐。”
“好。师妹记下了。”游莺忍不住问他，“师兄，你刚才说，这胎不稳，师妹……”
“你现在就回去好好睡一觉。”杜浩然笑着打断她的话，那双眉眼温柔如水，“你按照师兄开的方子保胎，师兄保你娘俩平安！”
“嗯。”游莺笑着轻轻应了一声。
她好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狐狸。
募地心中却是一酸。
可她连狐狸去了哪里，她都不知道，可那个可能知道狐狸去了哪里的人，却又不告诉她。
碧霞院。
游莺躺在床榻上滚了两圈，现在肚子还很小，有些看不出来。她虽然知道狐狸可能收不到，但还是忍不住给狐狸发了条讯息。
她的声音又涩又暖，“笨狐狸，你知道吗？你夫人有喜了！你听见了的话，就赶紧回来，你的夫人想你了。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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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山。
一只赤金色的凤凰在悬崖下的火海里盘旋了许久。
待他再上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翩翩而立的少年郎。
凤妄遍寻无果，便随手甩出一道火鞭，打在悬崖旁跪着的女子身上，女子鹅黄色的衣裙上留下了一道棕色的火痕，格外刺眼。
“公子息怒。月玲自收到玉姮死的消息，就立马朝凤归山赶来。一直守在这里，确实没有发现凤归山底下有任何动静。”
凤妄听了她的解释，二话不说，又一道火鞭就朝她身上甩了过去。
“月玲，你本就是凤族的罪人，如今，你有此机会将功补过，可你却偏偏不珍惜。莫非，你是在这九州待得太安逸了，不想回归凤族了！”
陈月玲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痕，却也只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月玲日夜都想回归凤族，只是月玲是真的没有看见不归山有新的凤凰涅槃，若是月玲知道，又怎么会不告诉公子？”
凤妄没有说话，她便一个又一个响头的磕着，直到额头上沾满了鲜血和尘埃，两只眼里都是晶莹的泪珠。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玉姮一死，可能她在秘境打开之前就死了，而他也并非一般的凤凰，等你知晓时，他早就已经涅槃离开也不足为奇。”
凤妄的声音软了几分，像是在替她辩解。他走近，抬手将陈月玲扶起，一双凤眸温柔的看着她，细腻的手指轻轻抚摸刚才他鞭子甩出的伤痕上。
他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舍得，又从怀中取出一条白色的帕子，再将她额间的鲜血轻轻擦拭掉。
他那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陈月玲耳畔响起，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疼吗？”
陈月玲清透的眸子抬头，楚楚可怜，听见凤妄这句话时不禁涨红了脸蛋，黛眉之下，一双凤眼温婉大方。
她抿唇淡笑，“只要公子信月玲，月玲怎么都不觉得疼。”
凤妄半眯了双眼，负在身后的拳头捏紧了些，随后扬唇淡笑。
“月玲，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凤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可你要知道，我们两个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陈月玲一双温婉的脸上又不争气地红了一分，那双美瞳眨了眨，渐渐低下了头，“月玲知道，月玲只是一个侍女，更何况，月玲还有罪在身，根本配不上公子……”
“别这么说。”凤妄打断，牵住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如果你这一次你能帮我一个忙，等你回凤族后，我也会把你一直带在身边。”
“真，真的吗？公子？”月玲抬头，眼神义不容辞，“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十件月玲也会完成！”
只要，能再回到公子身边，服侍公子！她就心满意足。
“好。”
他要她搜尽九州，只要一有凤无眠的消息，就立即动手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凤妄说完，将她缓缓抱住。陈月玲脸上挂着不安的欣喜，而凤妄却是一张俊脸，五官都挤在了一块，十分难看。
等陈月玲离开，他就立马飞下了悬崖，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换了一身衣袍，脸上的嫌弃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