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翻看了一会,把只有楚瑾的那页折个角,边翻看边觉得其他模特是真的不如楚瑾的千分之一好看,最后又因为一夜没睡的原因,秦霜野在不知不觉中就抱着这几本杂志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霜野悠悠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昏暗不已了。
秦霜野坐起身挠了挠头发,对着房间的某个角落发了一会呆,随后下床打算到餐厅里倒杯水喝。
下楼时,有几个佣人边择菜边说:“也不知道大小姐这次受伤现在怎么样了,太太和周姐都去医院这么久了都没回来。”
“我听说伤得还挺严重,给歹徒捅了,大小姐也是,第一件事竟然还是让太太把那位接过来。”
“都少说一点吧,小心让楼上那位听见了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程度。”说着,她把右手从脸盆里缩回来指了指客厅里的旋转楼梯。
大家立马噤声。
秦霜野站在楼梯扶手旁,午睡醒来后迟钝的脑袋几秒之后才抓住了关键词:楚瑾受伤了,并且还是被捅伤的。
想着,身体已经下意识地三步并一步跑下楼冲到了门口,这次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径直跑出了楚家别墅,佣人注意到她时,人早就一溜烟跑远了。
由于她此时是在郊外的富人区,家家户户都配备着司机,她在这打车时足足等了将近一小时,傍晚雨城又城如其名地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秦霜野握着手机站在雨中不止该如何是好,瘦弱的背影隐没在雨雾中。
上车之后,司机问她:“女士,您要去哪里?”
秦霜野一愣。
她并不知道楚瑾现在在哪个医院,但市局和北桐第一人民医院是有合作的,一般的警员在办案时受伤都会被送到那里。
“第一人民医院吧。”
车外的风景在一帧一帧地倒退着,黑黢黢的高山遮蔽了秦霜野眼前的视线。车内的空调给得很足,秦霜野的身体被冻得不自觉地发抖,司机通过后视镜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开口用方言询问说:“家里是不是有人出意外进医院了啊?姑娘不用怕,都没事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直然直,我啊也是过来人,上高中那会老爸得了癌症死了,以前也是学音乐的,为了养家糊口就辍学了,现在年纪轻轻就出来开车了,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抬手把空调给关上了,甚至还轻轻哼起了歌儿。
听起来是陈粒的《空空》。
“怎么好像前一秒钟/还在自由放空/突然就变失落/成长变成了我和我的隔阂”
雨刮器在不停摇摆,就像是为这司机不停地打着call。
2
到达之后秦霜野把钱给司机转了过去之后就缓缓走进外科住院部,无数的家属与她擦肩而过,她站在人潮中张望片刻,低头给楚瑾发了个消息后就转身顺着人群走出了住院部大门。
不苦:楚瑾的嘴,骗人的鬼。
雨还在下着,秦霜野就默默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守了一夜。
翌日,周翠出去帮楚瑾买早餐时才发现的她,可惜无论她怎么问秦霜野,后者就是不开口说话。
“你怎么来了啊宝贝?”楚瑾穿着病号服、半靠在病床上打着吊瓶。
秦霜野双手捏着湿哒哒的衣角,低头怔怔地凝望着医院光滑的地板,微红着眼眶带着眼角那颗朱红泪痣看起来就像只刚被人救起来的落水小猫,委屈巴巴的。
楚瑾下床勉强走前了几步,输液瓶被她拽得有些晃动,随后便被王敏一把扶住了,她笑着朝她张卡了双臂:“来来来,瑾哥抱抱,哎哟我就知道我老婆最关心我啦,我真的没事的,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说着她单手一颗一颗艰难地解开了自己病号服的纽扣,拉到了左肩之下,毫不避讳地展示了一下这次出任务受的伤,楚瑾左肩上缠着纱布,其他的地方还有些许的擦伤。
“这样我就和阿野一样了,左肩上都有个小小的疤,不过还是老婆的更好看,旁边长了朵特好看的花儿。”楚瑾搓了搓秦霜野的脑袋,偏头又招呼着周姨去找医护人员要一个吹风机来。
是夜,秦霜野抱臂坐在楚瑾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楚瑾看。
秦霜野由于在雨里坐了一夜,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只能找护士再要了套病号服勉强穿一下,不过她这会的脸色苍白又病态,换上病号服瞧起来比楚瑾更像个伤者。
楚瑾拿过果盘里的草莓,细心地把叶子摘掉后就径直送到秦霜野嘴边:“我特地让妈下午带了你最喜欢的草莓过来的,阿野你不会看不到袋子吧,往常你都会吵着闹着要我洗了给你吃,你今天吃饭都没好好吃饭,我觉得我好不容易养胖了的老婆又要瘦回去了。”